他心中復雜,想到了今日薛明珠落湖,看來不用多說,想必父親母親發了這么大脾氣,懲罰薛凝,也不止是因為薛明珠,更多的,恐怕是因為三哥兒。
實在是‘落湖’兩個字,太容易勾起他們心中,不能觸及的人。
薛嚴抿了抿唇,“春草,你盯著你主子一些,若是有事,馬上進來回稟,清楚嗎?”
春草連忙點頭,“奴婢醒得的,大少爺。”
薛嚴決定先進屋子里,看看情況,一來是有些擔心薛明珠,二來,也是想要跟父親母親求個情。
若是以前的薛嚴,當然不會為了薛凝,說任何話,但薛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一切都悄然發生了改變。
明明現在的薛凝,對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好臉,也壓根不會感謝他什么,他卻總是下意識的,想要對薛凝好一點。
甚至,是有些期待的,想要看薛凝被自己感動,重新喊他一聲大哥。
薛嚴快步走進屋子里,剛巧看見了溫氏正在摸著眼淚。
溫氏看見薛嚴的時候,愣了一下,隨后哭的更傷心了。
“吾兒,是誰告訴你,讓你過來的?你也是的,手都壞了,這里有我跟你父親,你二弟就好,你應該好生在院子里養手上的傷的”
薛有道也點頭說,“你母親說得對,你手上的傷,可是大事,不可馬虎。”
薛嚴點頭行禮,“兒子知道,定然會小心養傷的。只是院子里動靜鬧的這么大,這才過來瞧瞧,明珠如今如何了?
可還好?”
溫氏紅著眼,“你妹妹她,身子弱,玉郎說,若是今兒個夜里高熱,那恐怕就不好但這一個時辰過去了,她喝了藥,瞧著是還沒發熱。
今兒個晚上,我守著明珠,你們誰都不許攔著,任何人我都不放心。”
薛嚴看了一眼床上的薛明珠,是心疼的,但聽了母親的話,又松了口氣,但不知道為何,他瞧著薛明珠這張臉,他驀然就想到了,院子里,臉色更加蒼白沒有血色的薛凝。
甚至,若是不是薛凝還睜著眼睛站著,薛嚴下意識會覺得,薛凝似乎瞧著,比薛明珠更加脆弱。
薛嚴欲言又止,半晌還是開了口,“母親,這冬日寒涼,薛凝還站在院子里,她的臉都被凍白了,我想著
母親要不要,先讓她回自己的院子里,一切等明珠醒了,再讓她過來認錯?”
溫氏眉心一蹙,甚至是難以置信的看著薛嚴,“阿嚴你在說什么?明珠如今生死未卜,你還要為罪魁禍首求情?
薛凝是我女兒,可她如今犯了這樣的錯處,我這個當母親的,連責罰都不應該嗎?
你知不知道,若是明珠醒了,聽見你為薛凝求情,會是多傷心?可別忘了,她平日里,對你這個大哥,有多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