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草端著藥走了進來,“這是李大夫剛剛開的藥,我已經熬好了,你扶著姑娘,我們想辦法給姑娘喂進去。”
忍冬跟春草,手忙腳亂的,幫著薛凝,廢了很大的勁兒,才把一碗藥灌進去半碗。
“你快瞧瞧,姑娘可是退熱了一些”
春草搖頭,眼眶發紅,“姑娘凍了那么久,李大夫只說姑娘是凍著了,喝些藥,緩一緩就好了可如今已經過去幾個時辰了,姑娘都沒有醒過來的意思,這李大夫恐怕只是敷衍”
忍冬咬牙道,“他一向對我們姑娘瞧病,都是敷衍的,就像這藥,也許也是沒有用的!”
春草起身,“那怎么辦?不然我去見二少爺,跟二少爺求個情,讓他過來給姑娘瞧瞧,我們莫得耽擱了姑娘的病情。”
忍冬紅著眼睛說,“不許去!姑娘若是醒了,不會讓你去的,二少爺也不是個好的,他也欺負姑娘,況且,你怎知他一定回來?
春草,你現在過去求他,也不過是給姑娘自取其辱罷了,二少爺定然會寸步不離的守著那蛇蝎心腸的,又怎么會來瞧我們姑娘一眼!”
就在這時,靠在忍冬懷里的薛凝,眉心蹙著,蒼白的唇瓣動了動,聲音太小太輕了,若不是忍冬靠的近,恐怕壓根都不會聽見。
“姑娘,你說什么?”
忍冬將耳朵貼了過去,仔細聽著,才辨別出薛凝嗡聲說了什么。
薛凝在說,“頭疼”
薛凝平日里最是堅強,受了傷,也從來不會說一句疼。
忍冬直接哭了,將薛凝放平,蓋上了被子。
忍冬抓著薛凝的手,“姑娘,定然是疼極了吧?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湖的時候,撞到了頭,姑娘別怕,奴婢一定會救姑娘,哪怕是死,也會救了姑娘”
忍冬咬牙,直接起身,看了一眼春草說道,“我要出府一趟,你好好照看姑娘,若是前院的那些人過來,想要對姑娘不利,你就拿著這刀,守著姑娘!”
春草握著忍冬遞過來的刀子,春草沒有退縮,但她擔憂的看著忍冬。
“你這是要去哪兒?大半夜的,你一個女子,且不說出府會不會有事,就是府中的人瞧見了,也未必讓你出去,到時候驚動了夫人跟老爺,豈不是要罰你?”
忍冬搖頭,“我不怕的,況且我已經不是下人,我沒有賣身契了,我只是姑娘的人,這薛家沒有任何人可以罰我!
春草,我不能等下去了,姑娘定然是疼極了,你不知,她原本是那般要強的人,若不是疼極了,根本不會說出來
我必須去一趟公主府,賭一賭,只要九公主肯救姑娘,就一定會讓大夫過來。
這府醫我根本不相信,他開的藥,一準是沒用的,只會耽擱姑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