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誰救了她?誰將她抱上來的?”
溫氏的臉色瞬間大變,“凝凝,你你胡說什么呢!你能自己游上來,明珠怎么不能?你怎能這般狠心,明珠剛剛還幫你說好話,不與你計較,結(jié)果你轉(zhuǎn)身就想要壞她的名聲”
溫氏直搖頭,有時候,真不是她不想對這個女兒好,而是薛凝的所作所為,太讓她失望了。
可薛凝接下來的話,又讓溫氏心中一沉。
薛凝面無波浪,說起來的過往的心酸,像是在說陌生人一般,半點不見難過了。
她說,“母親似乎是忘了,三哥當初死的時候,我在那個湖邊,曾半個月不曾開口說話,每日要不是嬤嬤發(fā)現(xiàn)的早,攔住了我,我日日都跳湖,想要將三哥撈起來。
就是那一次次的跳湖,我學會了游水,而在你們所有人離開姑蘇之后,每年到三哥去世的那個日子,我也都會去那個湖,跳湖一遍一遍的將自己沉下去,想要重新見到三哥。”
以前,三哥的死亡,是薛凝無法宣之于口的痛,自己不敢提起三哥,也不敢提起三哥死了。
可現(xiàn)在,薛凝變了,她能坦然的,說出三哥的死,還一臉平靜的看著溫氏。
這樣的變化,讓溫氏怎能不心驚膽戰(zhàn)!
“薛凝!你!不準說了!”
溫氏眼眶再一次發(fā)紅,“不要提起了,我不想聽,你不能提起你三哥,要不是因為你”
后面的話,溫氏也不說了。
但溫氏看著薛凝的眼神,眼里的關(guān)心淡去了幾分,只留下了復(fù)雜的痛苦。
三哥的死,之前是薛凝的禁忌,又何嘗不是溫氏,整個薛家的禁忌呢?
可卻就這樣,被薛凝平靜的說出來了。
“好了,既然你乏了,那母親便走了,你這院子里有什么需要,就讓丫鬟去找柳嬤嬤,定然會為你安排妥當。”
溫氏疲憊憔悴,逃似的,踉蹌了兩步,終于離開了薛凝的小佛堂。
而薛凝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,睜著眸子,她的手指碰了碰心口,無聲呢喃。
三哥
心里,沒有了愛憎。
薛凝忽然有些心慌,因為,她怕有一日,她會忘記心中這些重要的人,那便在活著的時候,加倍對他們好,將人記在心里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