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有道話雖然這樣說,但飯桌上的幾人,卻一個個各有心思,沒有一個有心情吃得下飯的。
溫氏只喝了幾口湯,便紅著眼睛不再吃了。
而薛嚴更是連筷子都沒拿起來,他抿了抿唇,最后還是開口說道。
“父親,那日你讓陸懷瑾去見薛凝,可是真的想要將薛凝嫁給他?明珠已經是必須要入侯府了,兩個嫡女,難道都要嫁給他陸懷瑾?
那誰為正室,誰為側室?”
溫氏下意識開口說道,“明珠當然不可能當妾,明珠一直跟我學的,就是如何做一個當家主母,管著中饋用人之道”
一直沉默寡言的薛昭飛,臉色沉沉,抬頭看向溫氏,那一刻的眼神,倒是讓溫氏嚇了一跳,許是因為她這個小兒子,自打從漠北回來之后,整個人就變了,再不像以前那樣沖動莽撞。
可沉穩之中,總有一股陰郁的氣質,讓人被他盯上,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,渾身冒冷汗。
薛昭飛嗓音有點啞,“母親,堂姐不能當妾,難道你是想讓我阿姐當妾嗎?阿姐為了讓堂姐活命,已經承擔了這樣的名聲,一個女子
她的婚姻已經毀了,母親還想讓她當妾,任人宰割嗎?”
薛昭飛想到薛凝,說要與薛家一刀兩斷的樣子,心臟如同被揪住了,幾次想要找薛凝,卻都被小佛堂擋在了門外。
薛昭飛回薛宅的這幾日,總是回去以前,他練劍的時候,薛凝陪著他的那個小院子。
可薛昭飛晨起練劍,哪怕是練兩個時辰,回頭渴了的時候,也再看不見,薛凝給他備好的工夫茶了。
還有阿姐溫柔的看著他,用帕子幫他擦汗的溫暖,都讓薛昭飛嘗到了失去再也得不到的痛。
溫氏臉色一慌,下意識說到,“凝凝也不會當妾,她們都是我的女兒,怎么能當妾呢?我與你父親說過了,薛凝不會嫁給陸世子的,日后你父親會給薛凝找個更好的人家,讓她嫁回姑蘇城,那邊的巡撫是父親的門生,娶了薛凝,定然會對她好的。”
薛嚴眉心越蹙越緊,“姑蘇城巡撫梁漢清?他不是早已娶妻了?”
薛玉郎跟薛昭飛,猛地抬頭,看向溫氏跟薛有道。
之前他們不是薛凝的好兄長,好弟弟,但如今薛凝不再理他們了,他們反而,對薛凝的所有事,都事事上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