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草的身子,有些凍僵,風雪吹在她的臉上,她唇瓣動了動,說出來的話很輕,卻堅定。
“奴婢沒什么想的,只想著讓我家姑娘,順著本心就好。姑娘是這京都城里,最心善最好的女娘,我春草這輩子,能跟在姑娘身邊伺候著,才知道,原來奴婢的命也是命,原來奴婢的命,也不卑賤”
春草眼眶發紅,“嬤嬤,我們都是奴婢,你更應該知道,遇上一個真心疼我們的主子,有多不容易。將心比心,姑娘如此待我,若不是姑娘收留,我在四姑娘那里,早就
反正,我是不會違心,為了一己私利,去勸姑娘什么,我只希望今日夫人跟老爺,不再為難姑娘”
柳嬤嬤聽了春草的話,自然是有所感觸的,自己就是原本覺得命好跟在溫氏身邊,溫氏對他們這些奴仆也都算寬容大度。
可也不知怎么,忘了從何時開始,溫氏的性情,開始有些改變,總是會無緣無故發脾氣,也會懲罰下人。
就連她這個親信,如今跟在溫氏身邊,近來都有些小心翼翼,生怕會被責罰牽連。
柳嬤嬤看著春草,忽然想到,是了,夫人似乎就是從
五姑娘再也不主動與她親近開始,性子就開始變了。
柳嬤嬤似乎察覺到了什么,想要勸溫氏,莫要做后悔的事情,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好一些,但自己只是個奴婢,又有什么立場,規勸主子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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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氏懲罰了春草之后,心里還是不安,直接披上厚實的斗篷,然后讓人撐著傘,一路走到了書房的院子。
薛有道今日沒有上朝,畢竟把家中的叔公都邀請過來,他本人當然也是要在這里的。
溫氏一看見薛有道,就沒忍住哭腔。
“老爺,薛凝讓春草過來了,原本我以為是來跟我認錯的,但沒想到,是來問,我們何時開祠堂的!這可如何是好!”
薛有道手中的毛筆只是頓了一下,便又放下了。
薛有道蹙了蹙眉,還是淡定說道,“慌慌張張成什么樣子?你如今也是一家主母,被一個女兒,就嚇唬成這個樣子?
薛凝不過是到了這個節骨眼,也還想著跟我博弈罷了。夫人不用擔心,你也不必理會,先讓叔公們,開宴席用膳便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