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氏轉身走了,臉上恢復了官家貴婦的端莊從容,不見慌亂,但眉眼之中,還是閃過了一抹擔心。
薛凝真的會如同夫君說的那樣,宴席沒過完,就會來與她認錯服軟嗎?
算了,夫君在朝中運籌帷幄,一向聰慧,一路高升至今,總不會連自己女兒,都看走了眼。
溫氏直接讓柳嬤嬤,帶著人去了廚房,檢查了菜肴,然后就去前院,招待薛家的那些長輩叔公們了。
薛家這些人,在京都城里,都不是什么當官的人家,薛有道家中小有財帛,根基是在姑蘇城。
薛家的一部分人,是自打薛有道在京城當了大官之后,他們才跟著來了京都城。
如今,這些人在京都城扎根,經商,倒也算順風順水,打出了名號,家中年輕一輩的小子們,也都被送去了讀書,準備走仕途科舉,好讓薛有道扶持一二。
故而,家中這些人,也都是以薛有道馬首是瞻的。
“弟媳可是來了!”
“老三家的,可真是出息了,這宅子也越發氣派了”
薛家的人,瞧見溫氏,一個個站了起來,明明是長輩,但瞧著溫氏,語氣中都有著巴結諂媚。
溫氏笑著看著他們,“讓長輩們久等了,是我的不是,這會兒就給大家賠個不是。大雪天將大伙兒叫來,實在是心中不安。”
這些人之中,除了對溫氏巴結,他們對其中一個年長的男人,也都很尊重。
就連溫氏,看見他的時候,也恭敬的行了禮,開口道。
“如嫻見過三叔公,一別兩年,三叔母身子可還康健?”
薛家三叔公算是薛家,生意門道里的掌權人,自己兒子在這次科舉,也中了二甲,故而也算是前途無量,自然有一定的話語權。
三叔公嚴肅的面容,有了些許的動容,而后說道,“她一向體弱,天冷這才沒能過來,之前還念著你。”
三叔公上前一步,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,低聲說,“如嫻,你跟有道的小女兒薛凝,如今在京都城里,鬧出了這樣的名聲
你邀我們過來,可是因為薛凝出了事,故而需要我們做些什么?比如讓她遠嫁,亦或是考慮她的親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