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凝看著溫氏,行了禮,但也是最后一次行禮了。
溫氏看著她,以為薛凝改了主意,“凝凝,你主動找我說話,跟我行禮,可是后悔了?那我現在就幫你說話,就當剛剛,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”
薛凝看著溫氏,眸光平淡,說出口的話,卻與溫氏期盼的大相徑庭。
“此前您答應了我,只要在薛明珠這件事上,順了您的心意,那么我可以與薛家斷絕關系,其二就是,如今我住的小佛堂,此后歸我。
這薛家種種,都不屬于我,但那小佛堂,應是屬于我的,那地契還有春草,日后都與薛宅,再無干系。”
溫氏沒想到,薛凝是為了這個,才主動與她說話的。
溫氏心里更是難受了,還想要與薛凝說些什么,薛凝已經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佛堂。
大雪天里,薛家的其他人,還站在雪地里,即使冷著,卻也不敢在薛有道發話之前,離開。
薛昭飛哭了,追著跑著,“阿姐——”
薛昭飛跪在雪地里,看著薛凝,“阿姐,你別走,我給你跪下,以前都是我的錯,你別離開薛家可好?”
薛家的人一看,薛昭飛鬧出來的動靜,紛紛跟上,有人對著薛凝喊道。
“薛凝,你快些回頭瞧瞧,你弟弟都跪在雪地里了,你別那么任性了”
“薛凝,你還想讓家里多少人求你,你才滿意?你弟弟,你母親,你兩個兄長”
“薛凝,你一定會后悔的”
可薛凝聽著這些人的話,隨著寒風吹入耳中,她卻并沒有絲毫的停頓,撐著油紙傘,擋著風雪,堅定的往小佛堂的方向走。
薛凝只留下了一串淺淺的腳印,雪下的很大,很快就連這些腳印,也要沒了。
薛家初來京都城的時候,在薛家是人人厭惡的,是薛家的罪人,是薛家的萬人嫌,所有人都覺得薛凝的出現,像是故意想要搶走薛明珠的所有一樣,總是跟薛明珠作對。
可薛凝的離開,卻是靜悄悄的,可在這些人的心里,卻如同挖了一個洞,讓他們開始后知后覺,想要挽留。
薛嚴跟薛玉郎被捆著,如今祠堂的事情已經結束了,兩個人也被松綁了。
“大少爺,二少爺,剛剛得罪了?!?/p>
護院干錯利索了,給兩個少爺解綁,隨后站回了薛有道的身后。
薛有道臉色沉沉,看了管家一眼,“來人,送叔公他們回去?!?/p>
“是,老爺?!?/p>
三叔公等人也知道,這里就算是再熱鬧,也不適合他們繼續留在薛家看這個熱鬧了。
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。
薛家的幾個人,卻依舊站在祠堂里,沒有離開。
溫氏終于放聲哭了出來,抬手對著薛有道錘了兩下,埋怨哭著說到。
“都怪你,老爺,我就說凝凝不像是能退讓的性子,她的脾氣最是像你,根本不會認錯!
阿嚴跟玉郎勸你,六郎也勸你,我也勸你,你就是無動于衷,一意孤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