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有道指著溫氏,氣的輕顫,“你,你”
氣到失語,說不出話來,因為他從未想過,在今日,沒有一個人安慰他,讓他欣慰,所有人都表達對他的不滿,不在意!
“好啊,溫氏,你是不是看著我被貶了官,所以,你就想要落井下石了?我雖然現在被貶官成了禮部侍郎,但新帝登基之后,你焉知我不能”
沒等薛有道的話說完,溫氏就打斷了他。
“是你說的,往后與我,也就是明面夫妻,如今你被貶了官,日后說不準,還要用上我娘家,靠我娘家,還有我的嫁妝
所以,你要是想要關心,那你就去找你那個外室啊?要不就把人接回府中,省的如今你在京都城丟了這么大的臉面,出城去京郊,不方便見她!”
溫氏從未想過,自己有朝一日,會對薛有道說出這樣難聽的話,但眼下就是說了,發泄出來了多日以來的失望,憤怒!
溫氏紅著眼睛說道,“你以為我這些日子,每日好過嗎?你讓薛家的所有人提心吊膽的,我也擔心著,如今凝凝雖然敲了登聞鼓。
可一切的事情也算是落了地,你還想怎么!只是被貶了官,也算是撿回一條命了!
總之,薛家如今所有人還平安,已經是謝天謝地了,我也不想讓你再去打擾凝凝什么”
這是溫氏,頭一次拿出母親的擔當,擋在了薛凝的小院子前面。
而小院子里,此刻忍冬跟春草,將兩個人的對話,聽了個七七八八,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。
春草有些猶豫,“用告訴姑娘嗎”
忍冬想了想,還是點頭道,“姑娘比我們聰明,告知姑娘,讓姑娘自己決斷吧”
實則,忍冬是不想讓薛凝知道的,要是以前的薛凝知道了,定然會夜不能寐,傷心內耗,一直想這些事情。
但現在的姑娘,有些不同,仿若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情,姑娘都能十分的冷靜淡定,再不會因為薛家的人,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了。
只是
忍冬擦了擦眼淚,春草問她,“你這是怎么了?”
忍冬哽咽了一句,“我也不知我怎么了,我就是忽然想起了以前,以前跟姑娘在這個小院子里的時候,姑娘雖然苦,但有時候還是開心的,會笑著逗我的
可如今,我已經不記得,姑娘多久沒有笑過了,我心疼姑娘,姑娘長大了,成熟了,可這樣的成長,太痛了”
春草一聽,眼眶也跟著發紅,因為沒有人比她們更清楚,薛凝這一路以來,過的有多辛苦了。
就像現在,薛凝有時候想安心休息,都是奢望,因為薛家的人,從未讓她安寧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