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別皺眉了。”他突然伸手撫平她眉間的褶皺,”再皺都要長皺紋了,傅太太。”
傅凌鶴從背后環(huán)住她,下巴抵在她發(fā)頂,聲音悶悶的,”箏箏,我知道ant對你意味著什么。”
云箏身體一僵。
”你大三那年參加國際設(shè)計大賽,熬了整整一個月,每天只睡三小時。”
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,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軟乎細(xì)嫩的小手,”你參加那些比賽并不是為了獎金,你為的就是能進(jìn)ant工作吧?”
云箏靜靜的聽著男人的話,眼底閃過一絲復(fù)雜的情緒。
正因?yàn)楦盗楮Q說的沒錯,她才會這么猶豫。
”想聽什么“傅凌鶴松開環(huán)抱云箏的手臂走向涼亭里的三角鋼琴。
既然老婆心情不好,身為一個男人最該干的事情就是轉(zhuǎn)移注意力,讓老婆的心情好起來!
云箏怔了怔,看著他在琴凳上坐下。傅凌鶴的指尖懸停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方,像白鶴掠過水面時暫留的倒影。
云箏看見他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隨著這個動作微微反光,金屬的冷芒與他指尖完美契合。
”你會彈鋼琴?”云箏微微睜大了眼睛,指尖無意識地絞緊了裙擺。
傅凌鶴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,修長的手指隨意搭在琴鍵上,”傅太太對自己丈夫的了解,似乎還不夠啊。”話音未落,幾顆清冽的音符已從他指尖躍出,在晨露未晞的空氣中輕盈跳動。
云箏轉(zhuǎn)身走向花園深處的白色秋千。晨風(fēng)拂過,她的裙擺如蝶翼般掠過沾滿露珠的草地,在陽光下折射出細(xì)碎的光芒。秋千架上纏繞著新生的藤蔓,藍(lán)紫色的小花點(diǎn)綴其間,像是撒落的星辰。
她輕輕坐下,秋千隨之晃動。風(fēng)托起她的身影,又溫柔地接住,恍若一片羽毛在晨光中起落。
”《夢中的婚禮》怎么樣?”傅凌鶴并未等待回答,指尖已然在黑白琴鍵上流淌開來。
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,在他修長的手指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那些光點(diǎn)隨著旋律輕輕跳躍。
他的側(cè)臉在光與影的交錯中顯得格外深邃,長睫在眼瞼投下淡淡的陰影。
時而微蹙的眉頭,時而輕闔的雙眸,整個人都仿佛化作了旋律的一部分。
云箏的秋千漸漸停駐。
她望著那個沉浸在音樂中的身影,唇角不自覺地?fù)P起一抹淺笑。
風(fēng)送來紫藤花的香氣,混著鋼琴的清音,在她心底蕩開一圈圈漣漪。
云箏的秋干慢慢停下來,她心里也有了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