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云箏從穿開襠褲就認識,二十多年來見過對方所有的樣子,從未見過云箏如此崩潰的模樣。
房間里只剩下時鐘的滴答聲和云箏逐漸平復的呼吸。
岑黎安保持著擁抱的姿勢,直到感覺到云箏的顫抖慢慢停止。
她悄悄抹了把眼角,不敢讓閨蜜看見自己的眼淚。
”安安……”云箏突然開口,聲音依然嘶啞,卻比剛才平穩了些。
岑黎安立刻應聲,”嗯,我在這兒。”
她稍稍拉開距離,雙手仍扶著云箏的肩膀,生怕一松手對方就會倒下。
床頭燈昏黃的光線映在云箏臉上,勾勒出她憔悴的輪廓。
岑黎安注意到她的下唇有一排清晰的齒痕,顯然是極力壓抑情緒時自己咬的。
”你們去a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?”
岑黎安試探性地問道,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云箏肩頭的衣料,”你跟我說,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的。”
她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,卻控制不住語速越來越快。
云箏抬起通紅的眼睛,嘴唇顫抖著張開又合上,像是被無形的枷鎖扼住了喉嚨。
這個動作讓岑黎安瞬間炸了毛!
”是不是傅凌鶴那個混蛋又欺負你了?”岑黎安猛地直起身子,一把擼起睡衣袖子,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。
她的眉毛幾乎要豎起來,眼睛里燃著憤怒的火苗,”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東西!他敢欺負你也要看我答不答應!”
說著已經擺出要沖出去干架的姿勢,連拖鞋都踢飛了一只。
云箏急忙伸手拽住岑黎安的衣角,力道大得把布料都扯變了形。
”安安,不關他的事。”她急切地解釋,聲音因為用力而更加嘶啞。
岑黎安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頓住,緩緩轉回身。
她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重新坐回床邊時把另一只拖鞋也踢掉了。
”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她握住云箏冰涼的手,發現云箏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輕顫。
云箏的目光越過岑黎安的肩膀,眼神空洞的望向前方。
一滴淚無聲地滑落,在她瘦削的下巴上懸了片刻,最終砸在兩人交握的手上。”安安,我找到他們了。”她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。
”他們?誰呀?”岑黎安一時沒反應過來,歪著頭露出困惑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