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,呼吸間全是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,混雜著淚水的咸澀。
“不需要道歉。”男人的聲音沉沉的,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,“你不需要為任何事情道歉。”
云箏的臉埋在他的肩頭,眼淚浸透了他的襯衫,濕熱的觸感透過布料滲進他的皮膚。
她抓著傅凌鶴的衣襟,指尖微微發抖,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。
“我不會認他們,但我無法改變我身上流著墨家人的血。”云箏直直的看著傅凌鶴的眼睛,堅定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,“你……會介意嗎?”
“不重要。”傅凌鶴打斷她,掌心貼著她的后腦,輕輕揉了揉她的長發,動作輕柔,“什么都不重要,只有你最重要。”
云箏的呼吸滯了一下,眼淚流得更兇,像是決堤的洪水,怎么都止不住。
傅凌鶴低下頭,唇輕輕貼在她的發頂,吻了吻她柔軟的發絲,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,“箏箏,看著我。”
云箏緩緩從他懷里抬起頭,眼眶通紅,鼻尖也紅紅的,像只受驚的小兔子,連睫毛都濕成一簇一簇的,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。
傅凌鶴凝視著她,深邃的眼眸里盛滿了心疼和堅定。
他一字一句道,“無論你是誰的女兒,無論你選擇認不認他們,都不會改變任何事。”
“我愛的是云箏,無關你的身份,你的家人,你的事業,我純粹愛你這個人,愛關于你的所有一切。”
這些話傅凌鶴不是第一次跟云箏說了,他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他能切實做到的,并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。
他頓了頓,拇指輕輕擦過她的眼角,拭去那顆搖搖欲墜的淚珠,低聲道,“你是我傅凌鶴的妻子,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人。云箏,我既然認定了你,那這輩子都不會改變。”
他的聲音很輕,卻重若千鈞,每一個字都重重的烙在她的心上。
“所以,別怕,不管什么時候,無論發生什么,我都會無條件的站在你身后。”
云箏的眼淚一下子決堤,猛地撲進他懷里,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脖子,臉埋在他的頸窩,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終于找到了歸途。
她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,滾燙的淚水順著他的脖頸滑下,燙得他心口發疼。
“我不想讓你為難……”她抽噎著,聲音斷斷續續,幾乎不成句子,“墨家和傅家的關系……”
“噓。”傅凌鶴輕輕拍著她的背,低笑了一聲,胸腔微微震動,“你覺得我會在乎那些?”
“我知道你不在乎,可傅凌鶴你得考慮清楚,傅家不只有你一個人。”
真的不是云箏不信任他,是像傅家這樣的百年世家,家族關系本就盤根錯節,錯綜復雜。
傅凌鶴稍稍走錯一步就可能會滿盤皆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