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時安雖然嘴上這么說,但是他心里很明白,就像剛才傅凌鶴所說的,墨家和傅家之間的恩怨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化解。
這也就是困難所在!
墨老爺子聽到自家孫子的分析,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。
他很清楚其實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第三種,可是…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。
——
另一邊,傅凌鶴從酒店出來后就立馬開車往檀溪苑那邊趕回去。
剛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的往樓上的主臥走去。
傅凌鶴輕輕關(guān)上臥室的門,借著窗外透進的月光,凝視著床上蜷縮的身影。
云箏的發(fā)絲散落在枕邊,呼吸均勻綿長,像只毫無防備的貓。
他脫下西裝外套時,金屬袖扣在黑暗中閃過一道微光。
床墊微微下陷的瞬間,云箏無意識地翻了個身。
帶著睡意的暖香撲面而來,她額頭抵在他頸窩處蹭了蹭,手指已經(jīng)自發(fā)地纏上他的衣領(lǐng)。
”你抽煙了?”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軟糯,睫毛掃過他鎖骨時激起一陣戰(zhàn)栗。
”剛才抽了一支。”他低頭吻她發(fā)頂,喉結(jié)動了動,“抱歉,熏到你了。”
懷里的溫度讓他想起方才酒店里冰冷的談判桌,墨老爺子布滿皺紋的手在茶杯上留下的指印,還有自己擱在桌沿微微發(fā)顫的指尖。
云箏突然撐起上半身,睡裙肩帶滑落也渾然不覺。
月光描摹著她眉心的褶皺,”你出門了?”未消的睡意讓這句話像裹著糖霜的質(zhì)問,她伸手去摸他襯衫領(lǐng)口,”這件不是你剛才穿的家居服”
傅凌鶴捉住她游走的手腕,掌心相貼時才發(fā)現(xiàn)她指尖冰涼。
幾個月前,周聿深背叛他,她在酒吧買醉時也是這樣。
當時她眼里也映著這樣的月光,破碎得讓人心尖發(fā)疼。
”公司有點急事。”他含混地回答,用被子裹住她單薄的肩膀。
真絲面料下凸起的肩胛骨硌著他掌心,像對隨時會振翅飛走的蝴蝶。
云箏安靜地看了他幾秒,忽然伸手按亮床頭燈。
暖黃光線里,他看清她眼底泛紅的血絲。
”做噩夢了?”傅凌鶴拇指撫過她眼下淡青時,她偏頭躲開了。
”夢見你在雨里走丟了。”她揪著他第二顆紐扣,意大利絲線在指間繃出細響,”我喊你,你明明回頭了,就像是沒有看到我一樣”尾音突然哽住,像被無形的線驟然扯緊。
傅凌鶴心臟猛地收縮,他托住她后腦勺按向自己胸口,讓心跳聲淹沒未盡的話語,”我在這兒,別怕。”
窗外掠過一陣夜風,未關(guān)嚴的露臺門發(fā)出輕響。
云箏突然劇烈顫抖,指甲隔著襯衫陷進他背肌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