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尖銳刺耳,轉彎時她幾乎能感覺到離心力將車身向外推。
但她不在乎,此刻沒有什么比趕到機場更重要。
當機場的輪廓終于出現在視野中時,她的心跳得更快了,像是要跳出胸腔。
停車時云箏甚至等不及車子完全停穩就推開車門,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敲出急促的節奏。
航站樓明亮的燈光刺痛了她的眼睛,人群的嘈雜聲涌入耳膜,但云箏已經自動屏蔽了一切干擾,徑直沖向通道。
值機柜臺前,她掏出護照和黑卡,聲音冷靜得不像自己,”最快一班去a國的航班,頭等艙經濟艙都無所謂。”指甲在柜臺上留下幾道淺淺的劃痕。
工作人員抬頭看了她一眼,似乎想說什么,但被她眼中的決絕震懾,迅速低頭操作起來。
鍵盤敲擊聲在安靜的室里格外清晰。
”女士,一小時后有一班,但需要中轉……”
”就這班。”她打斷對方,聲音不容置疑。
接過登機牌時,她的手指終于不再顫抖。
候機室里,她站在落地窗前,看著跑道上起起落落的飛機。
手機再次震動,是薄瑾年發來的消息:【搜救隊已經準備好隨時出發,保持聯系。】
這串簡短的文字卻給了她一絲希望。
她將手機貼在心口,仿佛這樣就能離傅凌鶴近一些。
云箏在候機室的焦急等待中,每一秒都像被無限拉長。
她不斷刷新著手機上的航班信息,指尖在屏幕上留下細密的汗漬。
機場廣播終于響起登機通知時,她幾乎是第一個站起身的,膝蓋撞到了茶幾邊緣也渾然不覺。
空乘人員禮貌地引導她登機,云箏幾乎是快步走向廊橋,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聲響。
可就在她即將踏上飛機的那一刻,一股莫名的恐懼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。
傅凌鶴那會兒也是這么上飛機的,他現在又在哪兒
她的腳步猛地頓住,手指死死攥緊了登機牌,薄薄的紙片在她掌心皺成一團。
廊橋里的冷氣吹得她裸露的肩膀泛起細小的疙瘩,禮服裙上的碎鉆在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。
”女士?”空乘疑惑地回頭看她。
云箏深吸一口氣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尖銳的疼痛讓她找回一絲理智。
她不能退縮,傅凌鶴還在等她,云箏強迫自己邁出那一步,踏入了機艙。
機艙內的燈光柔和得刺眼,空乘的微笑公式化而溫暖。
云箏找到自己的座位,真皮座椅的觸感讓她想起剛才在車里同樣的冰涼。
她系安全帶的動作有些慌亂,金屬扣幾次都沒能準確插入卡槽。
飛機開始滑行時,云箏的呼吸變得急促,她死死抓住扶手,指節泛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