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別老是叫墨先生了,你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的。”
他笑了笑,伸手想揉她的頭發,卻在半空中停住,最終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,”別太累著自己。”
走廊里,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某種花香。
墨時安刻意放慢腳步,在病房門口又停了下來。
”還有件事。”他從內袋掏出一張燙金名片,“這個名片上有我助理的聯系方式,如果你找不到我的話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。”
“雖然你找不到我的幾率為0,但還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。”
云箏接過名片,指尖擦過燙金字體,”嗯,謝謝。”
他們的對話聲清晰地傳到走廊拐角處。
寧梔死死攥著丈夫的手臂,指甲幾乎要嵌入他的西裝布料。
她的呼吸急促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穿著米色針織裙的纖細身影。
”咱們的女兒比照片上還要像你。”墨沉楓低聲說,聲音里帶著壓抑的顫抖,”特別是眼睛。”
寧梔說不出話。
二十多年的思念在這一刻化為實質,像潮水般沖擊著她的胸腔。
她的女兒就站在那里,離她不到二十米,那個她以為永遠失去的寶貝。
云箏側臉對著他們,陽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下頜線,寧梔能看到她睫毛投下的陰影和微微泛紅的鼻尖。
”她看起來好累。”寧梔哽咽著說,淚水模糊了視線,”瘦得都快皮包骨了。”
墨沉楓摟緊妻子的肩膀,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。
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,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,只能更用力地握住寧梔的手。
走廊上,墨時安似乎故意拖延時間,又和云箏聊起了醫院花園新開的玫瑰。
云箏微微笑著,不時點頭,但她的目光總是忍不住飄回病房門口,顯然心系著里面的傅凌鶴。
”她真漂亮,也很優秀。”寧梔抹去眼淚,”你看她擔心傅家那小子的樣子,真讓人心疼。”
墨沉楓點了點頭,注意到云箏下意識整理鬢發時的小動作,都和寧梔如出一轍。
這個發現讓他心臟漏跳一拍,不愧是親母女!
”她連不耐煩時皺眉的樣子都和你年輕時一模一樣。”他輕聲說,聲音里滿是不可思議。
寧梔突然抓緊丈夫的手臂,”她朝這邊看過來了!”
云箏似乎察覺到什么,視線掃過走廊拐角。
墨沉楓迅速拉著妻子后退一步,躲進陰影里。
寧梔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躍出胸腔,既害怕被發現,又隱隱期待女兒能認出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