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凌鶴盯著她看了兩秒,忽然開口,“我們不是夫妻嗎?”
云箏一怔,心跳驀地漏了一拍,愣愣的看著他。
“是……”她輕聲應道,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。
傅凌鶴微微挑眉,語氣理所當然,“那為什么要分房睡?”
病房里安靜了一瞬,只剩下監護儀規律的“滴滴”聲。
云箏耳尖微熱,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,“你受傷了,我怕擠到你……”
怕擠到他是假,云箏是怕十七歲的傅凌鶴跟他睡在一張床上會不自在。
傅凌鶴低笑了一聲,左手拍了拍身側空出的位置,“床夠大的。”
云箏站在原地沒動,睫毛輕輕顫了顫。
她猶豫了好久,最終還是搖了搖頭,“不行……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,我睡在旁邊會打擾你。”
云箏剛剛還想著傅凌鶴會不自在,現在她才發現覺得不自在的人是她自己。
她實在是做不到跟思想還是未成年的傅凌鶴躺在一起,即使他們是合法夫妻,她也覺得像是在犯罪。
云箏轉身要走,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悶哼,緊接著是傅凌鶴倒吸冷氣的聲音。
“怎么了?!”她立刻回頭,幾步沖回床邊,緊張地扶住他的肩膀,“是不是扯到傷口了?疼不疼?要不要叫醫生?”
傅凌鶴微微蹙眉,左手按住右臂的傷處,呼吸有些急促,但目光卻緊緊鎖在她臉上。
云箏見他臉色發白,急得眼眶又紅了,伸手就要去按床頭的呼叫鈴,“你別亂動,我馬上叫醫生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傅凌鶴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不重,卻讓她無法掙脫。
他盯著她,眼神漸漸從疼痛的恍惚變得清晰,甚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震驚。
“……是你?”他嗓音微啞,像是從記憶深處挖出了某個塵封已久的畫面。
云箏一怔,“什么?”
傅凌鶴的指尖微微收緊,目光灼灼地看著她,像是在確認什么。
“你是那個把我從被撞擊漏油的車里救出來的人。”傅凌鶴的語氣滿是篤定。
云箏被他這沒有來的話給搞懵了。
她完全不知道傅凌鶴在說什么,因為現在他們夫妻倆的思想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。
8年前,傅凌鶴上高二,司機在送他上學的路上出了很嚴重的車禍,司機當場殞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