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凌鶴站在病房門口,銀發(fā)微亂,他看著云箏的背影,眼神深邃而溫柔。
墨沉楓走到他身旁,低聲道,“去休息一會兒吧,讓她們母女倆單獨待一會兒。”
傅凌鶴微微頷首,目光卻仍停留在云箏單薄的背影上。
她跪坐在病床前,肩膀微微聳動,像是在無聲地哭泣。
”她需要時間。”墨沉楓的聲音很輕,帶著幾分疲憊,”這些年,她也一個人承受了太多。”
傅凌鶴收回視線,銀發(fā)下的眼眸深邃如墨,”我會等她的。”
墨沉楓看了他一眼,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,”看得出來。”
兩人并肩走出病房,走廊的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墨沉楓忽然停下腳步,聲音低沉,”謝謝你照顧她。”
傅凌鶴側(cè)目,對上他真誠的目光,輕輕搖頭,”她是我的命,也是我的一切,照顧她是我應(yīng)該的。。”
病房內(nèi),云箏握著寧梔的手,指尖輕輕描摹著她手腕上的疤痕。
那些凹凸不平的觸感像是一把鈍刀,緩慢地割著她的心臟。
”對不起”她低聲呢喃,眼淚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,暈開一片濕潤,”我該早點回來的。”
寧梔的手指突然動了動,微弱卻清晰地勾住了她的指尖。
云箏猛地抬頭,對上了寧梔緩緩睜開的雙眼。
那雙與她如出一轍的眸子里盛滿了淚水,虛弱卻明亮。
”箏箏……”寧梔的聲音透過氧氣面罩傳來,氣若游絲,卻讓云箏瞬間淚如雨下。
”是我,是我”云箏緊緊握住她的手,生怕她會再次消失,”我在這里,媽媽”
寧梔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,沒入鬢角。
她艱難地抬起手,顫抖著撫上云箏的臉頰,指尖冰涼卻溫柔。
”你……不是回……京城了嗎?”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,卻讓云箏的心臟狠狠一顫。
云箏俯身抱住她,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連接在她身上的管線。
寧梔身上淡淡的藥香縈繞在鼻尖,陌生又熟悉。
”沒有……我沒回去。”云箏的聲音哽咽,眼淚浸濕了寧梔的病號服,“我哪也不去,我就在這兒陪你。”
寧梔的唇角虛弱的勾起一抹弧度,手指無力地撫摸著她的長發(fā)。
病房外,傅凌鶴透過玻璃窗看著這一幕,銀發(fā)下的眼眸柔和了幾分。
墨沉楓站在他身側(cè),眼中也泛著微光。
”她等這一天,等了很多年了。”墨沉楓低聲說,聲音里帶著釋然。
傅凌鶴沒有回應(yīng),但他的目光始終追隨著云箏的身影,看著她顫抖的肩膀,看著她緊握的雙手,看著她終于卸下所有防備的模樣。
寧梔的體力很快耗盡,在確認云箏真的回到她身邊后,她再次陷入沉睡。
云箏卻不敢松手,依舊緊緊握著她的手,仿佛這樣就能留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