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發軟的身體被拖出去,求饒的聲音蔓延到外頭,聲音越來越小。
魏祁坐在床沿上,臉色陰沉,又忽然開口:“慢著。”
高公公本來也替寶珠和玉竹惋惜,不管怎么說,從宸妃娘娘娘家來的奴婢,皇上的人都瞧著承乾宮這么久,她們的確是盡心服侍宸妃娘娘的。
這會兒一聽皇上的聲音,趕緊就跑出去,讓太監放了人,又讓寶珠和玉竹跪在屏風外頭就時。
這時候皇上還一心在宸妃落水上,別進去礙眼了。
皇上的脾氣,殺人可從來不眨眼的。
魏祁看了眼跪在屏風后的兩道戰戰兢兢的影子,陰翳的神色并沒有好到哪里去。
他放過那兩個奴婢,只是不想讓席容煙醒過來恨他罷了。
這時候太醫也匆匆從外頭進來,一進來就見著皇上沉著的臉色,嚇了一跳,趕緊跪了下去:“下官來遲,還請皇上恕罪。”
魏祁的眉頭已不耐煩的皺起,僅僅只是往太醫身上看去一眼,那太醫便嚇的一抖,趕緊爬起來去診脈。
床帳早已放下,一只白的近乎蒼白的手腕露在外頭,太醫戰戰兢兢的沉思把脈。
剛才他在路上就知道宸妃娘娘落水了,宸妃娘娘多得寵不用多說,他一路都是膽戰心驚的。
之前給宸妃娘娘看夢魘的同僚張太醫,聽說沒給宸妃娘娘診好,那下場他都不敢聽。
這會兒一顆心都懸著,生怕自己出了什么差錯,接著他松手朝著皇上小心道:“從脈象上看,宸妃娘娘的脈象緊沉,并不算大礙,應是受了驚嚇,又外感風邪才昏睡不醒。”
說著陳太醫又躬身下去:“等臣為宸妃娘娘熬一副桂枝湯發散寒氣,再用方子苓桂術甘湯瀉肺利水,身子恢復過來,應該很快就會醒了。”
魏祁看了一眼陳太醫:“今日能醒么?”
陳太醫擦了一把冷汗,又心驚膽戰的回話:“若是不出差錯的話,宸妃娘娘能醒來的。”
魏祁冷笑:“若是出差錯呢?”
陳太醫趕緊保證:“吃過藥后,宸妃娘娘夜里之前應該就能醒來。”
魏祁的臉色這才好些,擺手讓他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