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席容煙面前克制情緒太久,許久沒有放縱過了。
席容煙……
魏祈指尖一抖,起身一腳踢開太醫,讓屋內的人都退下去,讓侍衛進來。
他撐著起身,站在窗前,手指緊緊捏著窗沿,聽著進來的左軍中尉小聲的回稟:“屬下帶人從溫泉莊四周搜了一夜,也沒有發現宸妃娘娘的身形。”
“不過那馬廄中少了一匹馬,我們在官道和周遭小道也搜索過,都有馬蹄印的痕跡,但分不清到底是往那個方向去的。”
“寶珠也沒有找到。”
說著他小心看了一眼魏祈長發披泄一身陰沉的樣子,心里也緊張了一下,又小聲道:“還有那懸崖下面不好下去,屬下讓人嘗試了幾次也下不去,已經讓人繞路看能不能找路下去了。”
“估計要明日才能傳回來消息。”
說著他跪下去,對著那尊貴的背影聲音一抖:“屬下失職,請皇上責罰。”
他是跟著魏祈從北地回來的,他太知道魏祈發怒后的手段了。
魏祁高大的身影微微佝僂,看著窗外,身體微晃。
閉著眼細細想昨夜的事情,他忽然察覺出一絲不對。
昨夜他從山莊過來騎馬到懸崖處至少用了半刻多鐘,昨夜太醫說那茶葉早已浸泡得全是毒性,即便只泡了兩片,喝了半盞茶,最多也只能堅持小半刻就會腹痛難忍,臟腑絞痛吐血。
小半刻的時辰,即便席容煙騎馬,也到不了這里的。
他神色一頓,叫高義去將那包藥拿來。
又讓侍衛去領一名死囚來。
死囚很快被領了過來,被侍衛壓著跪在了魏祁的面前。
他的脖子被一雙手壓的極低,眼神只能看到面前的一雙黑靴,和周遭肅冷的氣氛讓他心底微微發抖。
連眼皮都不敢抬。
魏祁端著茶水,往里面放了兩片茶葉。
稍微等了等,就讓高義拿去送到那死囚的面前,讓他喝下去。
高義接過來對那死囚低低道:“只要喝了半盞,皇上就饒了你死。”
那死囚聽了這話,連片刻都不愿耽誤,連細想都不曾,就急忙接了過來,急促的喝了一半。
魏祁動了動手指,讓按著他的人松開,垂著眉目,靜靜看著面前的動靜。
只見那死囚不過才過了片刻,便腹痛難忍的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,嘴里的痛苦叫聲讓屋內的內侍都嚇得退了退。
不過還不到半刻,那人口中就吐出鮮血來,又掙扎了一會兒,完全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