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珠也沒有好到那里去,額頭上也熱出汗來,窗戶打開也沒什么風吹進來,哪里比得上從前屋子里在夏日日日都有冰鑒,屋子里時刻干燥涼爽。
席容煙讓寶珠別顧著她,去拿扇子扇扇風。
寶珠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又回來:“屋子里沒扇子,奴婢出去買兩把來。”
席容煙側頭看向寶珠身上褐色的麻布衣裳全濕了,頭發亂糟糟的,臉上的碳灰也被汗水染的深深淺淺,伸手拉住她袖子,啞聲道:“給臉抹勻些。”
“出去小心些。”
寶珠誒了一聲,去照了鏡子,看著自己那張鬼臉也嚇了一跳,趕緊又抹了抹。
席容煙看著男子衫的寶珠背影消失在門后,又轉頭捂在粗糙的枕面上,眼里難受的淚光全擦在上面。
她也沒什么好委屈的,都是她自己選的,她只是覺得連累了自己的丫頭。
至少她離開了魏祁。
吃了兩副藥,到了夜里的時候,又沐了浴,席容煙才覺得身上稍微好了一些。
只是身上依舊有些難受發暈。
她坐在椅上,一邊搖著蒲扇,一邊看寶珠買回來的地志。
寶珠湊到席容煙的旁邊看過去:“我們后面往哪兒走?”
席容煙指尖在南邊的地圖上移動,接著停在一個地方:“我聽說這里的氣候好,不冷不熱。”
“景色也宜人。”
其實席容煙想的是這個地方偏僻,魏祁應該猜不到她會去那么遠的地方。
況且他是皇帝,即便真的發現自己假死,他也不可能親自來找她。
并且她跑出來這么幾日,什么動靜也沒有聽到,更沒有看到追兵,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一些。
只希望他覺得自己真的死了。
寶珠看著席容煙指的那個地方,聽說風景宜人,就道:“那這個地方好。”
“去了那兒再買一間大宅子。”
席容煙笑了笑,合上了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