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夜里做了許多夢,前世的事情與她后來的事情一幅幅畫面交疊交映,讓她又昏昏沉沉的頭疼,從深夜里醒了過來。
屋子里一盞燈都沒有,席容煙在黑暗里坐起身,發硬的床板讓她身上都傳來一股疼。
席容煙緊緊捂住眼睛,不想去想前世那些噩夢。
不想去想前世里在自己逃跑后,魏祁是怎么對她的。
只是越不愿想,腦中的畫面卻紛至沓來的飛來,讓她睡不安穩。
讓她覺得即便自己在廣陵府這些日一切寧靜又平靜,她仍舊還沒有逃脫魏祁的手掌。
她想起那次她被魏祁抓回去后,魏祁在她耳邊的低語:“這天下都是朕的,煙兒,你能逃到哪里去?”
“不管你去哪里,朕也一定會找到你。”
席容煙幾乎能在夜色里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。
那時候的惶恐,依然真實。
在她面前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濃稠黑夜中,也依舊有一雙眸子在冰涼的看著她:“煙兒,你后悔了嗎?”。
“只要你聽話,朕就解開你身上的鎖鏈,朕只要你聽話。”
席容煙從床沿上坐起了身,怔怔看著窗外的月色半晌,微風吹拂過她發絲,為她帶來了一絲涼爽。
她從來都沒有后悔。
又過了幾日,席容煙特意去了那首飾鋪去看了看,生意明顯比之前好了些,那掌柜的見到席容煙來,笑著招呼她:“姑娘果真有些過人之處。”
說著他又問:“姑娘那兒可還有圖樣?我全買了。”
席容煙之前就早就畫好了,她笑道:“還有的,不過這回的比上回的要好,一個圖樣二兩銀子。”
掌柜的一愣,上回一個才半吊錢,這回就漲了這么多。
席容煙看掌柜的猶豫,就又低聲道:“若是掌柜的怕賣不出去,也可以先去打樣子,每賣出一件,便分我收益的一成如何?”
席容煙心里還算了算賬,她畫的這幾件首飾,可以做成銀簪,也可以做成金簪,但這里大抵都是銀質了,少說一件可以賣三四兩,那她一件就可以分三四百文。
相當于有長期收益了。
只是這樣的話,她就得再這里多呆些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