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容煙抬頭看向寶珠:“繡活傷眼睛。”
寶珠笑道:“也沒什么,我白日里做就是。”
“等存夠了銀子,我們在找個地方買個院子。”
席容煙默默看著寶珠帶著笑意的眼睛,寶珠自小陪伴她,其實這一路有她陪在身邊她很安心。
要是她身邊沒有她在,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這么久。
她喉間微微發緊,又低聲道:“我也陪你做。”
寶珠愣了下。
雖說席容煙繡活不差,但平日里是極少做的,席府里從前養了好幾個繡娘,也用不著席容煙做什么繡活。
她忙道:“不用主子,我一個人就行。”
又難受道:“要不是我弄丟了錢袋,主子現在也不會這么艱難,全都怪我,主子便放心交給我就是。”
席容煙心底里是從來沒有怪過寶珠的,她現在也想不出其他掙錢的法子,只讓寶珠別多想,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說。
繡活還是極好找的,在下午時寶珠就找到了。
還可以帶回來自己繡,繡好了再送過去就行。
席容煙看著寶珠從繡坊里帶回來的東西問:“繡的什么?”
寶珠笑著坐在席容煙的面前:“就是簡單的并蒂蓮。”
“聽說廣陵縣令要嫁女兒,趕做些嫁妝。”
席容煙幫著寶珠去整理針線,又問:“這一件多少銀子?”
寶珠頓了一下,才道:“三十五文。”
席容煙默然看著寶珠手上的繡布。
這一塊繡布,即便是繡的快的,也要用兩天才能繡的好,還要針腳細不出錯,是費心血的。
卻僅僅三十五文錢。
寶珠看席容煙落下的黛眉,又道:“主子別擔心,我去打聽了,都是這么個價。”
“這是縣老爺家定的,工錢還多些,換成別家還要少。”
說著她又道:“奴婢算了算,兩日一張的話,一月里也能掙半吊錢了。”
席容煙不語,撐著額頭,緩緩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。
夜里,燭燈如豆,席容煙看著寶珠仍舊在刺繡的側影,讓她先睡。
寶珠想著早點繡完拿銀子,嘴上應著,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