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祁瞟了一眼過去,難得看到席容煙用膳沒有細(xì)嚼慢咽的時(shí)候,忍不住笑了笑。
他又拿了一只蒸螃蟹,低頭一邊為她剝蟹一邊低聲問:“好吃么?”
自然是得不到她的回應(yīng)的,不過生生氣也好,氣完了就好了。
魏祁扯了下唇角,余光就見著席容煙又去夾了一塊,他又低頭,想著吃夠苦了,就該明白舒心富貴的日子才適合她。
他將剝好的蟹肉放到她面前,席容煙看了看,本來想拒絕的,看著魏祁又往她面前推了推,她頓了一瞬,直到最后也沒吃。
用膳完,席容煙凈了口,洗手的時(shí)候目光看在那侍女正撤下去的螃蟹上,回神的時(shí)候又見到魏祁在看她,臉上一僵,又別過頭去。
魏祁好脾氣的給席容煙擦手,低聲道:“不是朕不讓你吃了,你吃了三只,螃蟹性寒,你不能吃多了。”
席容煙抬頭又問:“寶珠呢?”
魏祁看著她:“有人安排她,你明日就能見到了。”
席容煙放了心,卻又沒忍住靜靜看著魏祁:“你別傷害她,是我自己拉著她要走的?!?/p>
魏祁看了席容煙一眼:“我沒要將她怎樣?!?/p>
說著他往席容煙面前走了一步,伸手想要抱她。
只是他的手還沒碰到她的衣裳,席容煙已經(jīng)先往后仰了仰,她的眼里難得有些冷清,她道:“我自己能走。”
魏祁靜靜的挑眉:“你怎么走?”
席容煙往下一看,才看到地上沒她的靴子。
魏祁將人往床榻上抱:“你那靴子早破了,這里是在山林里,朕已經(jīng)叫人去為你買鞋了,明日就送來?!?/p>
柔軟的床榻上所有寢具都是天蠶絲布料,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她從前喜歡的香氣,混雜著龍涎香的味道,仿佛回到了她曾經(jīng)熟悉的含元殿里。
席容煙往魏祁那邊看去,見他將她放在床榻上后就欺身下來,忙伸手抵在他胸膛前:“你要睡在這兒?”
魏祁蹙眉看著席容煙臉龐,壓著心頭的氣問:“這是朕的帳篷,朕不睡這兒睡哪兒?”
席容煙不想與魏祁多說,坐在床沿上,光著腳就要下去:“皇上既睡在這兒,我就走。”
魏祁氣得手指都抖了一下,伸手緊緊握著席容煙的手腕,陰沉的臉色帶著慍怒,壓低了聲音:“煙兒,別再鬧?!?/p>
席容煙一頓,側(cè)頭看向魏祁,眼神平靜:“我沒有鬧?!?/p>
“我本來沒有打算回來的?!?/p>
魏祁咬著牙,眼神里帶著前世一樣的威脅:“煙兒,朕說過,你與我回去,之前的事情便做沒有發(fā)生過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