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才睡著。
第二日天才蒙蒙亮,席容煙就被旁邊的動靜吵醒,她睡得昏昏沉沉從床榻上坐起來,寶珠忙走到席容煙身邊小聲道:“剛才高公公來說皇上病得更重了些,說是連藥都吃不進去,等著娘娘去看看呢。”
席容煙一愣,忙草草梳妝了往隔壁去,就見著屋內黑壓壓的跪著一眾人。
再往床榻上看去,只見到魏祁背著身側躺著,身上白色的里衣發皺,難得見他這樣凌亂的樣子,也不知道他此刻是醒了還是沒有。
她往床榻邊走過去,王太醫一見到席容煙就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忙道:“宸妃娘娘,皇上脈急繃弓,郁結化火,體內毒熱不去,只怕傷及臟腑啊。”
“皇上如今又吃不下藥,還請娘娘想法子吧。”
高義在一旁焦急道:“宸妃娘娘,皇上要知道您在身邊,一定會吃藥的。”
席容煙看了一圈屋內的人,個個臉上愁苦焦急,她也沒有想到魏祁的病會這么重。
她坐在床榻邊,讓高義去端藥來,她來喂藥。
高義忙應一聲,沒一會兒就將一碗藥送到了席容煙的手上。
接著他又帶著王太醫和屋內跪著人都走了出去。
席容煙一愣,看著高義的背影:“你們都出去做什么?”
高義忙道:“娘娘喂皇上吃藥,小的們不敢打攪。”
席容煙想說沒事,萬一魏祁還不吃藥,還能一起想想辦法。
結果她話都沒開口說完,高義就又出去了,像是后面有人在追一般。
王太醫等在外頭,看到高義出來,抹著汗道:“我還是第一次做這事,心頭這還發虛。”
高義含笑:“你放心,皇上定然重賞你的。”
王太醫有些擔心:“那藥雖然能讓皇上看起來風寒嚴重,可到底傷身子,我怕皇上……”
高義嘆息,沒說話。
皇上為了宸妃,傷身子的藥吃了也不眨眼的。
屋內的席容煙端著藥碗輕輕推了推魏祁的肩膀,人也沒有反應,她只好用了點力氣,人沒扳過來,倒是傳來魏祁的咳嗽聲。
席容煙也沒想到,一場風寒,竟然能這樣嚴重。
剛才碰魏祁的肩膀,也是微微有些燙的,當真有點嚇人。
這時候魏祁又轉了過來,像是剛醒了,瞇著看席容煙,不說話,又閉上眼睛,像是病重的不行。
席容煙去端藥過來,送了一勺去他唇邊給他喂藥。
魏祁卻只是看了一眼,又偏過了頭。
席容煙一愣,看著魏祁:“你又怎么了?”
魏祁苦澀笑了下:“你不用管朕。”
席容煙一頓:“你病得很重,為什么不吃藥?”
魏祁又低咳了一聲,聲音沙啞:“不想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