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祁的臉色蒼白,唇瓣也發白,一動不動。
席容煙慌張的喚他,又拖著發疼的身體將纏在兩人手臂上的腰帶解下來,見著喚不醒魏祁,又急忙蹲在他身邊拍他的臉。
撒下來的光線炙熱,可魏祁的臉上卻是冰涼一片。
這是她頭一次見到魏祁這個樣子。
從前一直沉穩和從容不迫的人,無聲無息的躺在她面前的時候,她才覺得恐慌。
席容煙嚇得含了淚,手指顫顫落到魏祁的鼻下,感受到微弱的氣息時,她一下子趴在他懷里哭了出來。
沒死就好了。
她又從他胸膛上起來,擦干了淚站起來往四周看,岸邊不遠處是林子,舉目望去什么人煙都看不到。
根本不知道被水流沖到了哪里。
席容煙看找不到人來幫忙,又連忙蹲下來去看魏祁身上的傷。
她看見他只著白色里衣的衣裳上依舊滿是血跡。
她才想起,她給魏祁解開腰帶的時候,他就讓她將他身上的外衣也脫了。
昨夜她根本看不清魏祁身上哪里還受了傷,如今看過去卻是觸目驚心。
他肩膀上的箭頭還留在上面,臉上還有擦傷,白色里衣全被染紅了,她可以想象他身上到底留了多少血。
她潤了眼眶,又用力將魏祁翻身,才看到他后背上全都是傷口,透過被劃開的里衣,里頭的傷血肉模糊,又被水泡開,傷口外翻泛白。
血腥味直沖席容煙鼻中,她捂唇深吸一口氣,目光顫顫落在那傷口上。
更讓她害怕的是,那些傷口泛著紫紅,顯然是中了毒。
她明白,要是再這樣下去,魏祁定然是活不了的。
這里荒郊野外,到了夜里或許還會有野獸。
此刻她恨自己不會草藥,要不然也能稍微幫幫魏祁。
她看著傷口又忽然一怔,又忙想起來往河邊走。
急促的走到河水邊,她用葉子舀水過來,又低頭吸在魏祁的傷口上,想為他將毒血吸出來。
她吸一口就凈口再吸,直到席容煙自己都覺得開始眩暈。
最后只剩下魏祁肩膀上那射進去的箭頭,她小心的試了許多法子都沒有取出來,又看魏祁依舊絲毫反應沒有,急得眩暈。
她用力推他,喊他的名字,依舊一點回應也沒有。
此刻已經快要正午,席容煙心里犯惡心暈眩,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為魏祁吸了毒血的緣故,她昏昏沉沉的幾乎也快站不穩了。
這時候她看見遠處有炊煙升起來,她明白再留在這里她也會暈過去,要是沒有人幫忙,兩個人就只能等死了。
見叫不醒人,席容煙咬著牙替魏祁將身上半干的衣裳攏好,又去扯了雜草來蓋在魏祁的身上,防止他被什么野獸過來看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