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著眼眶緩緩溢出淚光來:“我不信的……”
那婦人看席容煙忽的變得這么傷心,這時候也不知道說些什么。
要是自己孫子早點說,再早點去救人,估計人就救回來了。
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這姑娘的什么人,現在也不好問,也就低低勸道:”姑娘,過了一夜,那人肯定活不了的,林子里都是野狼,我們夜里都不敢出去,你現在去可不行?!?/p>
說著那婦人又一頓:“再說我們現在在鎮上的?!?/p>
“離村子遠呢。”
“村里的大夫說你再不救就沒命了,我就讓家里人趕著牛車將你送到鎮上來看郎中,我留在這兒照顧你。”
說完那婦人又搓著手,臉上現了些不少意思:“不過我拿了你身上的錢袋用了,也拿了些銀子。”
席容煙緩緩松開了拽在婦人袖子上的手指,她沒怎么聽婦人后來的話,只撐著床沿失神的看著地面一處,頭暈中手指顫的厲害。
她伸手將發上的簪子取下來顫抖的遞到面前的婦人手上,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虛弱的沙啞道:“我這支簪子還能當一些銀子,你能帶我去一個地方么?”
“等去了,我還有謝你的。”
那婦人愣了愣看著手上送來的簪子,即便在昏暗的煤油燈下,也掩蓋不了溫潤的玉色和通透。
其實她愿意救人,也是看到了席容煙身上的衣著講究,還有那容貌,一看就是非富即貴,救了人說不定還能發一筆財。
估計光是手上的這支簪子就能當不少的銀子。
其實她還拿了她荷包里的全部銀子,但是能多掙點銀子誰不愿意,救面前人這一回,抵得上她們十來年的生活了。
說不定送去了還有豐厚的報酬呢。
她捏緊了簪子連連點頭:“那都聽姑娘的,我明日就去當了,隨姑娘去哪兒,我都送去。”
席容煙看面前的婦人一口答應,松懈了一口氣。
不管怎么樣她要去行宮看看,再讓行宮的侍衛帶人去林子里找一遍。
她又想起要寫信,寫信送去也行,忙又抖著手讓婦人拿紙筆來。
她怕自己撐不了,寫信送去,寫了地方讓行宮侍衛去找人也行。
手上顫抖的幾乎握不住筆,字跡凌亂,好歹是寫完了。
她拽緊婦人的袖子喘息:“地方寫在信封上,我要沒醒來,你一定送去,我還有報酬?!?/p>
她說完話,肚子里又一陣翻江倒海的作嘔,干嘔后頭腦暈眩,她眼前發虛,幾乎喘不過氣。
婦人見席容煙干嘔的這樣厲害,收了信連忙道:“你放心,我要送去的?!?/p>
又道:“你還是躺著吧,郎中說也沒弄清你中的到底是什么毒,說不定要人性命的?!?/p>
席容煙渾身已經沒有了力氣支撐她坐起來,腦中渾渾噩噩,身上又開始發冷。
那婦人看著席容煙倒下去,眼眸半閉的樣子看起來虛弱的很,連忙又出去叫郎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