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宮里的嬪妃更是全都趕到了寺廟里,連帶著從前各宮里侍奉的宮女也一起趕走了。
短短的兩日,后宮里全都空了。
皇后宮里的宮女更是全部處死。
況且還不止忠靖候府,平日里與忠靖候府交好的,就已經查處了好些,官員間互相舉報,但凡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,就都別想活著。
一時人人自危,生怕一瞬間跌到地獄去。
任是誰都看得出來皇上在泄憤,這個節骨眼上誰都怕被牽連。
高義看著太醫求救的目光也心里也突突,他最清楚,皇上心情不好,不僅是因為忠靖候府的膽敢行刺,更是因為宸妃娘娘。
皇上所有的縱容都在宸妃娘娘身上,要是宸妃娘娘在,皇上從前也克制些,現在宸妃娘娘不在,御前伺候的都被罰了好幾個了。
皇上如今看誰都不順眼,就連看他都不順眼,他也不敢勸。
但皇上的身子要緊,高義還是硬著頭皮又勸了一句。
魏祁看了眼面前太醫,心里頭有一股郁氣火氣,忽然一腳就踢在面前的太醫身上,轉身又去拿起掛在墻上的佩劍。
這一舉動嚇得滿殿的人神色大驚,紛紛跪了下去求饒。
高義看著皇上那平靜眼眸下陰翳的臉龐,嚇得腿上軟了軟。
也不知道那信上到底寫了什么,能讓皇上變成這樣。
佩劍被打開,閃著寒光,太醫嚇得抱著頭,卻連躲也不敢躲。
魏祁握緊劍,眼里紅了紅,是想要發泄出來的,眼神掃過跪在地上一個個神情哀求的臉龐,又想起前世席容煙那失望害怕的神情來。
他的手抖了抖,將手上的劍一扔,胸腔里的郁氣沖得他快失去理智,他卻還在這個時候想起她,在意她對他的看法。
喉嚨間一股甜腥涌出來,魏祁又生生嘔出了一口血。
他如今一閉上眼睛都是席容煙與顧韞玉在一起的畫面,他會不可遏制的去想他們兩人在一起會做什么。
每想一幕,那股殺人的沖動便消褪不去。
高大的身軀撐在旁邊的案上,他冷眼看向跪在地上往他身邊膝行過來的高義,聲音寒得驚人:“去讓王啟準備車馬,朕要去金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