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稍讓自己不胡思亂想也好。
一小盞的酒才剛吃下去,體內就升起一股熱意來,腦中也昏昏沉沉。
席容煙讓鐘嬤嬤先退下去,她要睡了。
這時候才是中午,席容煙飲一盞酒要睡大抵是不勝酒力,鐘嬤嬤沒有多問,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。
席容煙獨自坐在軟榻上,眼前重影里浮現出在席府后院與同輩姑娘捉迷藏的場景來。
她蹲在貴妃椅的后面,以為自己躲在假山里,暈眩里周遭全都是笑聲,她也跟著咯咯笑起來。
守在簾子外的鐘嬤嬤忽的聽見里頭的笑聲,忍不住掀開簾子朝里頭看去,就見著席容煙跪蹲在貴妃塌后面,臉頰上染上薄紅,又沖她含笑,指尖豎在唇邊,要她噤聲。
可分明她自己又咯咯笑起來,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站起來往她身上湊,軟軟馨香的身子抱著她,腦袋就靠在她的肩上,喃喃自語的依稀聽著像是:“云姐姐怎么總抓我……”
鐘嬤嬤嚇了一跳,像是得了失心瘋。
她趕忙讓旁邊的婆子去給皇上傳話,又穩著席容煙小心翼翼的喊:“娘娘?”
席容煙緩緩從鐘嬤嬤肩上抬起臉來,含著笑,又握著鐘嬤嬤的手笑起來:“嬤嬤,你帶我去樹上躲起來吧。”
鐘嬤嬤被席容煙拉著走,結果席容煙自己都走不穩,兩人一起栽倒在地上。
鐘嬤嬤一身老骨頭,又被席容煙壓著,疼的哎喲直叫。
偏偏席容煙從她身上起來,又扯著她起來,喃喃著:“我坐在你肩上,嬤嬤帶我爬樹。”
鐘嬤嬤被拽得腰上又是一閃,又是哎喲叫著。
魏祁過來的時候,看到的是席容煙正失神的跪坐在地上,看著面前叫喚的婆子,像是有點不知所措。
鐘嬤嬤一見到皇上來了,趕緊跪著將席容煙剛才的事全說了。
她又抹汗:“娘娘非說要坐在老奴肩膀上,老奴這身子,哪能承得住娘娘的身子啊。”
魏祁視線略過桌上的酒杯,又看向席容煙茫然朝他看來的眸子,像是不認得他了。
他抿著唇擺擺手,讓屋子里的人都退下去。
等到屋子里靜了,魏祁一步步朝著席容煙面前走過去,又蹲在她面前。
她染著紅暈的臉龐摸上去還有一絲熱,席容煙卻一下子含了淚光,身子一傾,就倒在了魏祁的懷里。
雙手緊緊環在魏祁的脖子上,含著委屈的哽咽:“哥哥。”
魏祁一頓,聞著席容煙身上淡淡的酒味,那味道與她身上的香氣纏繞,醞釀出香醇的誘惑來。
軟軟的身子緊貼在他身上,魏祁深吸一口氣,按住席容煙的后腰,眸色不如從前冰涼,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他將她軟綿綿的身子從地上抱起來,這時候的席容煙已經鬧過一會兒,暈沉沉的打算睡了。
她靠在魏祁的肩膀上,手指緊緊捏在魏祁的衣襟口,張口咬住他的脖子,又含含糊糊的問:“能陪我么……”
那尖尖的小虎牙落在頸上當真的疼,魏祁一把捏住席容煙軟嫩的臉叫她別亂咬,卻又溫和的托著他在懷里,哄著她說陪著她。
席容煙安安穩穩靠在魏祁懷里,閉著眼睛,打算睡過去了。
魏祁幽深的眸子低頭看著懷里的人,又送了一小杯酒在席容煙的唇邊,沙啞道:“乖,再喝一口,就可以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