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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武門外,人頭攢動,喧囂如沸。
長安百姓們臉上洋溢著掩不住的喜色,相識不相識的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處,熱烈地議論著西北傳來的捷報。
“石堡城已破!我大唐鐵騎正長驅直入大非川!吐蕃人現在望風而逃!”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拄著拐杖,聲音洪亮。
旁邊一個商賈打扮的中年人接口道:“大非川本就是吐谷渾故地。當年薛大將軍兵敗,讓吐蕃人占了這天大的便宜!”
他說著重重嘆了口氣,“那地方水草豐美,吐蕃人得了它,國力才突飛猛進。”
“正是!”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激動地插話,“自吐蕃占據大非川,便敢與我大唐分庭抗禮。如今王師收復此地,看他們還如何囂張!”
人群越聚越多,議論聲此起彼伏。
有人說起松贊干布當年如何狂妄,幾番交戰后方知我大唐厲害,不得不求娶文成公主以示修好。
又有人提起祿東贊掌權后,重啟戰端二十余載,直到吐蕃占據大非川才暫告段落。
此后,吐蕃以富庶的大非川為跳板頻頻南下襲擾河湟之地。
大唐西北邊陲從此再無寧日,朝廷不得不常年在此駐扎十余萬精銳之師,耗費錢糧無數。
正因如此,長安百姓對大非川的戰事格外關切。
雖明知攻下石堡城后,收復大非川已是板上釘釘之事,但人們仍按捺不住激動之情。
每日都有數不清的百姓自發聚集在玄武門外,翹首以盼最新的捷報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議論聲此起彼伏。
“收復大非川,不僅是要斬斷吐蕃的命脈,更是為將來直搗邏些鋪路啊!”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顫聲說道,渾濁的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光。
身旁,一位身著素雅儒衫的中年文士微微頷首,輕聲附和道:“想當年高宗在位之時,薛大將軍率軍西征,本就是為攻取邏些城做長遠籌謀。奈何天意弄人……”
言及此處,他神色黯然,重重地嘆了口氣,可旋即眼中又燃起希望之光,振奮道:“而今,總算盼到了這揚眉吐氣的一天!”
“聽聞哥舒翰將軍已然在大非川站穩陣腳,扎下根基!”
人群中,一個年輕后生奮力擠到前面,滿臉興奮,扯著嗓子喊道,“待到來年開春,定能勢如破竹,一舉攻下邏些城!我要去投軍報國,可有志同道合之人愿與我同行?”
“同去!同去!”話音剛落,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激昂的應和聲。
幾個身形魁梧、肌肉虬結的漢子,一邊用力拍著胸脯,一邊豪情萬丈道:“身為堂堂七尺男兒,若此時不挺身而出,為國家效力,更待何時?”
說起大非川,百姓們無不恨得咬牙切齒。
這片廣袤肥沃的土地,戰略價值極高,是大唐通往吐蕃的重要咽喉。
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,數十年前,薛仁貴將軍在此遭遇慘敗,那是大唐開國以來最為慘痛的敗績,如同一根尖銳的刺,深深扎在每個大唐人的心頭。
如今,雪恥的曙光就在眼前,進軍吐蕃腹地、直搗黃龍的日子似乎近在咫尺,整個長安城都沉浸在一片激昂振奮的情緒之中。
就連街邊路過的孩童,也有模有樣地學著大人的樣子,揮舞著手中的木棍,奶聲奶氣卻又無比堅定地高喊:“收復大非川!直取邏些城!”
夕陽的余暉灑下,將玄武門前的人群染成一片金黃。
即便夜幕將至,人群卻依舊不愿散去。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期待與憧憬,仿佛已然看到大唐的旌旗在邏些城頭迎風飄揚,獵獵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