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錦棉想不通,索性問出聲:“此人跟泥鰍一樣狡猾,更是十足的笑面虎,手段狠辣,愛權不愛財,沒人能收買得了他,小主確定此人可信?”
聽此,周南茉更滿意了,也沒瞞著:“他是我祖父扶持起來的,暗地里也是祖父認的干兒子,但明面上,他們倆八竿子打不著,你行事小心些,別給他惹麻煩。”
“原來是自己人,那奴婢就放心了。”周南茉不至于誆騙自己,而且她手中捏的人脈,估計姑姑也是知曉,既然姑姑知曉,并且沒有阻攔,那便是可信。
弄藥,還得去一趟尚衣局找姑姑拿東西。
這邊風平浪靜,坤寧宮暗潮洶涌。
皇后面上笑容一僵,差點維持不住,對蘇旭陽掛臉,難以置信重復對方的話問道:“皇上是說您想給梅常在晉位?”
這是把他伺候得有多爽?
以至于,讓皇上連自己的顏面都不顧?
哄得他昏了頭,連體面都顧不得,能讓一個妾在被正妻罰禁足之時,還能互通溝渠。
隱藏于眼底憤怒情緒不斷翻涌,隱忍得雙目充血,恨不得扯碎手中的手絹。
察覺到對方脖頸處,多了幾抹點點梅紅,估計就是梅常在這個狐媚子弄的,還以為被捧得恃寵而驕的人,很快就會失寵,沒成想,圣寵更濃了。
倆個賤胚子,天生一對,本宮是留不得你了。
皇后重復問話,讓蘇陽旭生出一抹尷尬之意,悻悻落在茶杯,只覺口干舌燥,對皇后是有愧疚之心,可梅兒也不能辜負。
后位不能送她,總不能連寵愛也不能給吧?
念此,隱于眼底不悅之色,瞬間浮于表面:“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,梅常在不過是小姑娘心性,是非黑白分得清清楚楚,她就是同宮外和你同名的小姐妹鬧了別扭,這才制作布偶扎針發泄一下,不是什么壞事。”
“畢竟,那布偶從未讓道士或者喇嘛開過光,哪怕上面扎滿針,也算不上巫蠱之術,頂多就是小姑娘家之間玩鬧。”
“你這罰也罰了,就大人不記小人過,饒了她這一回,朕梅常在已經記住教訓了,往后定不會再犯。”
“她性子跳脫,若是繼續讓其禁足,怕是容易郁郁寡歡,把人關傻了,這件事情點到為止吧。”
見蘇陽旭臉色鐵青,伴帶不悅,皇后隨即迅速反應過來,壓下滿腔怒火,笑臉盈盈為其斟茶:“皇上說的是,臣妾就是太多詫異了。”
“按理來說,梅常在得您寵愛,就算是初入宮沒多久,資歷不足,也未有生育之功,可嬪妃們職責便是伺候好皇上,能把皇上伺候好,哄您開心,便是有功之臣,可以特例特辦,不用循規蹈矩。”
“您就是不說,臣妾也想過段時間跟您商議,有時候時運不濟事趕事,臣妾這才沒能找著機會跟您商議此事,梅常在就先因牽入疑似對臣妾行巫蠱之術而被禁足。”
說完,尾音氣不足虛了下來,試探性問道:“不知皇上是想恢復梅常在的位份,還是想讓她連升兩級,晉嬪位,執掌一宮?”
“要是讓梅常在執掌一宮的話,可能要把周氏挪出來,這倆人性子不合,自從周氏入住永和宮以來,梅常在時有教導周氏規矩,避免倆人氣上頭掐尖,臣妾還是把她們倆人分開為好。”
“而且梅常在性子活潑,品性純良,天真爛漫,御下手段過于稚嫩,得跟臣妾或者其她嬪位或者為妃請教御下手段,不然容易出現奴大欺主的現象。”
明面上句句為梅常在做打算,實則句句都是點明梅常在德不配位,驕縱蠻橫無理,不知尊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