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,自己半瘋半傻的,總不能平地里就多出兩個忠心耿耿,而又身手不凡的丫鬟吧?沒人懷疑才怪呢。
自己要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。
秦長寂依舊面無表情,冷冷地望著她:“現(xiàn)在,你能告訴我,為什么李公公死后,李富貴要對你們趕盡殺絕,一個都不放過嗎?”
靜初袖中的手緊緊地握起,指甲掐進手心里,盡量讓自己不會太失態(tài)。
“因為,李公公在宮里數(shù)十年,知道的事情太多了。”
秦長寂一字一頓:“所以說,有人擔(dān)心,你會從李公公那里知道他的秘密與把柄,一旦泄露,對他而言是極大的危險。因此,你必須要死!”
靜初坦然承認,語氣說不出的平靜:“即便我已經(jīng)回到白家,只要露出一絲破綻,讓對方知道我是在裝瘋賣傻,隨時都會要了我的性命。除非,我自己足夠強大。”
長時間的沉默。
秦長寂一次又一次地從眼前這個女人身上,看到一種不屈不撓,堅韌與頑強的風(fēng)骨,逐漸屈服在她的命令之下。
白府。
白陳氏收到了林家送來的春庭宴請柬。
宴請白靜姝,白靜初,白靜好姐妹三人一同前往赴宴。
白陳氏瞬間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欣喜,覺得這婚事又往前一步,八字有了一撇。
雖說,白靜初與白靜好兩人也在被邀請之列,一個丟人,一個敗興。
但總歸是還有希望。
幾日后,便是春庭宴。
林府所選的地方在月老廟前面的梨園。
上有梨花擠擠挨挨,簇擁著如白云瓊花,下有粉紫色的二月蘭競相爭艷。
梨園邊上,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水環(huán)繞,河畔垂柳青青,陽光碎銀一般灑落河面。
馬車到了梨園前面的小路便顛簸起來。
白靜好與靜初同乘一車,手里的茶水一晃,盡數(shù)潑濕了靜初的衣襟,洇染一大片。
李媽忙不迭地用帕子擦拭:“我們可就這一身能上得臺面的衣裙,這可如何是好?”
白靜好一臉愧疚地道歉:“對不起,是我不小心,馬車太顛了,沒有坐穩(wěn)。”
李媽心知肚明,白靜好就是故意的。
但是她也不敢發(fā)作,只能忍氣吞聲。
馬車抵達梨園,白靜好便撫撫鬢發(fā),聘婷下車。
“靜初姐姐這個樣子實在不得體,若是進去,難免被人嗤笑,李媽你要不帶著她在外面侯著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