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長寂這才勉強穩(wěn)定了心神,將衣袍胡亂披在身上,與靜初趁亂離開了房間。
出了命案,琳瑯閣門口設有重兵把守,杜絕任何人出入。
琳瑯閣的龜奴也混在人群之中,嚴密監(jiān)視每一個能出入琳瑯閣的人。
后門肯定也是如此。
兩人還是逃不出去。
秦長寂動手之前早就查看清楚了地形,牽著靜初的手,直接拐進了廚房。
廚房里早已清場,所有人全都離開。
靜初正在驚訝,秦長寂為什么要將自己帶到這里來,就見他徑直走到灶火煙囪跟前,手下一個使力,那煙囪頓時“嘩啦”一聲,四分五裂。
墻上立即露出一個能容一孩童勉強通過的窟窿。
靜初骨架小,自然不成問題。
動靜不小,時間緊迫。
秦長寂躍上灶臺,托舉著靜初,堪堪能夠通過。
而他自己先是伸進兩只手臂,緊跟著,就聽渾身骨節(jié)“咔咔”作響,威武高壯的身子竟然柔弱無骨一般,蜷縮了數(shù)寸,然后從那個洞口直接鉆了出去。
外面是一處狹小夾道,秦長寂帶著靜初,一個縱身上墻,機警地查看過旁邊,見沒有埋伏,方才一躍而下,攜手飛奔至安全之地。
兩人全都套著不合體的衣裳,又鉆了滿身滿臉的灶灰與油煙,說不出的狼狽。
對視一眼,靜初第一個忍俊不禁,笑出聲來。秦長寂古板冷峻的臉,也似乎冰紋炸裂,咧咧嘴,笑意直達眸底。
笑完了,他輕咳一聲:“你膽子真大,不要命?!?/p>
“彼此彼此?!?/p>
“適才情況緊急,若有冒犯之處,還請你不要介意。”
靜初笑笑:“都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(jié),你怎么這般扭扭捏捏?”
“我知道你們清白名節(jié)重要?!?/p>
“嘁,”靜初輕巧地輕嗤一聲:“我還有什么名節(jié)可言?”
秦長寂想起她的遭遇,歉意道:“對不起,我失言了?!?/p>
“你不必這樣同情地望著我,人生除了生死無大事,只要能活著,名節(jié)算什么?”
秦長寂被她說得有些慚愧:“如此反倒是我狹隘了,適才多謝你的救命之恩。你自己一人來的嗎?”
靜初將自己的擔心簡單說了:“我怕這是李富貴的圈套,放心不下,所以自己過來瞧瞧。”
秦長寂狐疑地道:“我今日前來琳瑯閣行刺,此事只有枕風與宿月知道,李富貴怎么會提前得到消息?”
靜初大吃一驚:“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,枕風與宿月叛變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