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初我答應(yīng)出任這府丞的時候,皇上可就答應(yīng)過我,只管辦案。不用跟在你屁股后面,跟這些官員虛與委蛇。你們不能說話不算話。從今兒起我得全心全意撲進案子的偵辦之中去。”
沈慕舟寫字的手微微一頓:“琳瑯閣的案子?”
池宴清興奮地吞咽下口水:“琳瑯閣!這妓院可不簡單!”
沈慕舟擱下手中毛筆,面上浮起一抹幸災(zāi)樂禍的笑意,微微向前探了探身:
“這琳瑯閣當然不簡單,你剛著手調(diào)查此案,朝中就立即有人彈劾你執(zhí)法犯法。”
“犯什么法?”
沈慕舟忍笑:“說你宴世子經(jīng)常尋花問柳,從秦樓楚館里沾染了一身的臟病。如今氣急敗壞,假借稽查官員嫖娼,擾亂人家琳瑯閣做正經(jīng)生意。”
池宴清眨眨眼睛:“我這是動了誰的利益?”
“架庫閣中不乏狀告各家青樓逼良為娼,草菅人命的狀紙,但是這家琳瑯閣,卻從未有過訟事紛爭。你還看不明白嗎,人家背后連著朝堂大人物呢。”
池宴清嗤之以鼻,端起一旁的茶壺,直接悶了一口涼茶:“黔驢技窮,告狀都不會告。”
沈慕舟心疼地看一眼他手中的紫砂壺,眼角抽了抽。
得,又廢了一把壺,自己就不應(yīng)該帶到衙門里來。
“我倒是覺得,他這狀告得妙啊,我父皇說要讓太醫(yī)院太醫(yī)給你驗身,以證清白呢。”
“噗!”
池宴清剛嘬進嘴里的一口茶盡數(shù)噴了出來。
沈慕舟眼疾手快,一把打開手邊折扇,擋住了池宴清噴出的茶。身上白衣竟未沾分毫。
不過,扇子也廢了。
好好一幅名家大作。
池宴清咳嗆不已:“你就不能幫我解釋一聲?”
“不能,”沈慕舟搖頭,“我的話沒有信服力,還是你自己脫光了衣服,讓大家瞧瞧的好。”
“你這就是故意的!”
池宴清將手里紫砂壺“砰”地往案臺之上一擱:“你就是想瞧我的笑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