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”
白靜姝頓時就慌了神,幾乎哭出聲來:“你們不是說,他是真的患了花柳病,身上都起紅疹了嗎?”
白陳氏也腦中一片空白,麻了大半個身子:“這是皇上為了顧全清貴侯府顏面,故意讓人幫著遮掩吧?”
白二嬸心里興奮得,就跟懷中揣了一窩的小兔子,活蹦亂跳,眉梢都飛舞起來。
“怎么會有假呢?人家宴世子當著文武百官的面,親口否認,說自己從未去過那煙花柳巷,腌臜之地,這些流言都是有人故意抹黑他。
皇帝還當場降罪了那個彈劾他的官員,鐵板釘釘的事情。”
院中下人面面相覷。
白靜姝愣怔了好久,就像是心猛然給人摘了下去,火辣辣地疼,終于尖叫出聲來:
“我就說,像他那般陽春白雪一樣高貴的人,身邊想要什么女人沒有?怎么可能去睡那些人盡可夫的女人?
你們全都言之鑿鑿,如今婚事也退了!我以后去哪兒找這么好的夫家?我這一輩子怕是都要完了!”
她歇斯底里一般大哭大叫,將滿腔的情緒一股腦地發泄出來,盡數埋怨到白陳氏與白景安的身上。
“都怪你們!如今我怕是成了上京城最大的笑話了!”
白陳氏也沒有想到,事情竟然會是這樣,心里不由升騰起一種強烈的被愚弄的羞恥與憤恨。
“這是圈套,肯定是圈套。有人故意讓我們誤會,退了這樁婚事。是誰,當初這謠言究竟是誰散布出來的?喪盡天良,不得好死!”
白二嬸嘆氣,難掩幸災樂禍:“我就說這事兒急不得,要慎重,可大嫂你還覺得我們心思歹毒,想將靜姝往火坑里推。
如今可好,都說撿了芝麻丟了西瓜,咱就連芝麻粒兒都沒撿到。侯府退了親,林家那里又挨了一通羞辱。”
“白靜初!”白靜姝又羞又惱,尖厲出聲:“肯定是她,當初若非她試婚回來胡說八道,我們怎么可能誤會?
她一定是故意的,母親,她現在可相信我了吧?她壓根就不傻,恰恰相反,她居心叵測,一肚子壞水!
她誘導著咱們退了婚,她自己卻與宴世子不清不楚。”
“嘖嘖,”白二嬸繼續幸災樂禍,“當初試婚可是你們逼著人家靜初去的,一個傻丫頭,哪里來的這么多花花腸子?”
“她就算是傻,宴世子可不傻,興許就是宴世子指使的。”
白陳氏明白,這事兒,總要有個人背鍋。
否則,她這個當家主母難辭其咎。
白靜初的確可疑!
于是又驚又怒地吩咐下人:“去,將那個白靜初給我帶過來!我倒是要問問,她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!”
白靜姝又補了一句:“就讓她一個人來!千萬別讓侯府那兩個丫頭跟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