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墨慌忙上前攙扶她,大聲指責枕風:
“你怎么蠻不講理啊?真是狗仗人勢,在府里仗著老太爺偏心,你們主仆二人欺負我家小姐也就罷了,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你還敢行兇,燙傷我家小姐,簡直無法無天。”
后面災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,出言催促:“怎么回事兒?誰在搗亂啊?”
一人出聲,瞬間亂成一片。
青墨更大聲指責:“她是我白家二小姐跟前的婢女,想要加塞領取粥飯。我家小姐讓她守規矩,后面排隊,她就心生不忿,燙傷了我家小姐。”
“白家二小姐?那個傻子嗎?”
“就是,聽聞我家小姐主動請纓,前來救濟災民,她們也非要跟著過來搗亂。”
一時間罵聲一片,紛紛指責枕風,各種難聽的話。
枕風氣得面色漲紅,又想起自家小姐的叮囑,辯解不得。
人群之后,有人淡淡出聲:“出了什么事情?”
災民自覺分開,有人興奮地道:“二皇子,是二皇子殿下來了。”
呼啦啦的跪倒一片。
白靜姝也頓覺眼前一亮,宛如烏云散開,明月騰空,月華一瀉而下。
眼前的男人一襲月牙白錦衣華服,溫潤如玉,矜貴不凡,竟然與那池宴清不相上下。
甚至于,他比池宴清更尊貴,就是那天上遙不可及的明月。
跟在沈慕舟身后的,則是當今太醫院嚴院判與白景安。
白靜姝頓時眼圈微紅,大半個身子幾乎都倚靠在青墨的身上,風拂楊柳一般,走到沈慕舟的跟前,娉婷下跪。
“讓殿下見笑,是府上二妹跟前的惡奴仗勢欺人,惹起民憤。”
沈慕舟望向白景安:“這位是……”
白景安輕咳一聲:“啟稟殿下,此乃舍妹白靜姝。”
嚴院判挑眉:“原來這位就是敢退了宴世子婚事的白家大小姐,失敬失敬。”
白靜姝面色一僵,迅速赤紅到耳根。
沈慕舟的眸光沉了沉:“貴府體恤災民的一片赤誠之心本王心領。不過這里乃是災民安置所,條件艱苦,傳染性強,委實不適合貴府幾位小姐在此玩鬧,將防疫之事視作兒戲。還是請回吧。”
“我早就知道!”白靜姝搶先道:“我先前夜里偷偷來過好幾次,救治災民,義診施藥,不怕吃苦,更不怕被傳染。只要能讓災民早日脫離危險,苦點累點不算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