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說,像白家這樣的世家,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不該這樣窮困潦倒,因為區(qū)區(qū)兩千兩銀子犯愁。
可白家產(chǎn)業(yè)全無,大爺一年俸祿不過幾百兩,薛氏又早就斷了薛家的貼補(bǔ),坐吃山空維系了這些時日,如今哪有多余銀子揮霍?
而且除了這聘金,后面大婚鼓樂、宴席、親迎,哪一樣不都得銀子開路?
白陳氏暗自后悔,當(dāng)初薛家遭難,自己不該逞口舌之快,對著白二嬸冷嘲熱諷。
如今一文錢難倒英雄漢。
可一時間她又拉不下顏面央求,一群人從藥廬里出來,她就沖著白靜姝使眼色,讓她出面,向著薛氏說幾句好話。
白靜姝滿臉賠笑,上前拽住薛氏的胳膊:
“二嫂,上次藥方之事,應(yīng)當(dāng)就是個誤會。這事兒咱得跟薛伯父解釋清楚。”
薛氏一臉的皮笑肉不笑:“靜姝妹妹說來聽聽,這是怎么個誤會?”
白二嬸譏誚一笑:“自然是咱們誤把白眼狼當(dāng)親人,有些人花著你的銀子,背地里還要罵你蠢,想方設(shè)法地算計咱們。”
對于白陳氏的冷嘲熱諷,白靜姝不敢還嘴:“自始至終,藥方之事都是她白靜初設(shè)下的圈套,我們大房可全然不知。二嬸可不能把我們?nèi)剂R進(jìn)去。”
薛氏“呵呵”冷笑:“她一個傻子,能有這城府?你們敢說背后沒人指使?”
“她可一點也不傻!”白靜姝篤定地道:“咱們都被她騙了,她就是裝瘋賣傻。
藥方之事,我母親也很生氣,哪有砸自家人飯碗的道理?
還有,她竟敢偷學(xué)鬼門十三針,乃是犯了咱白家祖規(guī)。若非有祖父偏袒,我們非得開宗祠,斷她筋脈,罰她跪個三天三夜才行。”
薛氏冷聲道:“她偷學(xué)鬼門十三針,這事輪不到我計較。但不管她真傻也好,裝瘋也罷,冤有頭債有主,藥方之事總要讓我跟家里有個說道。
否則,我哪里還好意思手心朝上,向著家里要銀子花?”
白陳氏與白靜姝眼前頓時一亮,有了希望。
“二嫂您說,怎么才能讓薛伯父,薛伯母消了這口氣,我們一定照辦。”
薛氏更加得意,頤指氣使地道:“很簡單,區(qū)區(qū)兩千兩銀子,我有,包括大哥成婚的花銷,對于我薛家而言,也不過九牛一毛。
但這抗疫的湯藥究竟是誰給換的,這圈套是誰設(shè)下的,最起碼要給我父母當(dāng)眾跪下,老老實實地磕三個頭認(rèn)罪。
我薛家大人大量,可以既往不咎。只要我父母高興,咱一切照舊,府上花銷不富裕的,我薛家盡數(shù)貼補(bǔ),絕不吝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