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靜初的辛夷院距離后門最近。李媽又起得早,她是第一個聽到動靜的。
隔著后門,見小巷里圍了一堆人,嘰嘰喳喳地叫嚷著出了人命。
她不敢耽擱,立即轉(zhuǎn)身去找白二嬸與錢伯。
白二嬸慌里慌張地拿著鑰匙打開后門,一眼看到青墨的尸體,當(dāng)時也傻了。
再看一眼她身上的包袱,命人從里面翻找出來藥庫的鑰匙,還有換洗衣物,頓時就明白過來。
她十分篤定地對隨后趕來的官差道:“此人乃是我府上丫鬟,因為手腳不干凈,偷盜府上藥材,昨兒被我叫過去問了兩句話。
原本是說,今兒請證人進府與她當(dāng)面對質(zhì)的,誰知道她做賊心虛,夜里卷了金銀細軟想要跑路。
看樣子,是從墻頭上跌落下來,正好磕到腦袋,就一命嗚呼了。”
她的推理嚴絲合縫,合情合理。
衙役又問過白靜姝,還有花楹院里的下人,并沒有人質(zhì)疑此事。大家似乎全都默認了白二嬸的說法。
差役也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若是沒有其他疑點,就這樣結(jié)案了。
府里人也跟著出來瞧熱鬧。
白靜姝顏面無光,只“呸”了一聲,便悻悻轉(zhuǎn)身回府。
白靜好膽子小,瞧了一眼,就嚇得臉色蒼白,帶著陳嫂哆哆嗦嗦地回去了。
宿月枕風(fēng)二人膽子大,湊到跟前瞧。
湊巧,這為首的衙役兩人都認識。
正是上次來白府,順路帶白靜初主仆三人前往疫所的那個人。
他見到宿月二人,便好心提醒:“蠻嚇人的,你們就不要往跟前湊了。死人有啥好看?”
死人,枕風(fēng)見多了,也懂得九十九種殺人的方法。
她不過是瞧了地上的青墨一眼,便十分篤定地道:“她死得有點古怪。”
衙役也惋惜道:“的確是倒霉,墻頭上跌下來,竟然也能摔死。”
枕風(fēng)輕嗤:“若是后腦勺著地的話很有可能,可她是額頭著地,著力點很蹊蹺。
按照我們的本能反應(yīng),從墻頭跳下來,應(yīng)當(dāng)是腿部先落地,有一個緩沖,然后雙手撐地,也會消減不少力道,摔斷腿很有可能,但不至于摔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