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明華被胡娘不動聲色地拉到后面。
許灼華暗暗皺眉,她現在只能賭。
賭程牧昀能看得出來她這個尼姑庵里出來的是假的,能看出來被人護在身后穿著洋裝的是真的。
既然是娃娃親,那程家必然不能送一個假的到程家,否則就是打程家的臉。
程牧昀雙手插兜,悠閑地走向兩人,然后在一米多的地方停下腳步,半調侃地說:“伯父,我看不清兩位小姐的臉,這可怎么選?”
許識秾大手一揮,“抬起頭來,這么扭捏,平時我是怎么教你們的?”
沒辦法了,許灼華皺著眉,抬起了頭,正對上程牧昀的眼睛。
跟前天在禪房里一模一樣,閃著勢在必得的精光。
許灼華的心口一顫,完蛋了,他看上的……好像是自己。
程牧昀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,許灼華并不覺得這笑意有多溫暖,反而覺得程牧昀像是索命的無常。
程牧昀又將視線移向許明華,這傻姑娘已經沉浸在程牧昀的美色中無法自拔了。
胡娘看見了,立刻揪了一下她的衣服,許明華慌忙低頭。
然后,程牧昀看向許識秾,“伯父,我喜歡這個。”
他的手指根處帶著持槍留下的繭子,指向了穿著海藍褂袍的許灼華。
大夫人松了一口氣,許識秾高興地拍手,“賢侄真是好眼光啊,這就是我許家的大小姐許恕華,跟你定親的就是她。”
程牧昀卻笑得冷人膽寒,“是嗎?”
眾人聽到,呼吸一滯,許識秾咽了咽口水,“賢侄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程牧昀走到許明華身邊,在她周圍踱步打量,“我怎么看著這位小姐長得更像許夫人呢?”
聞言,許灼華猛地睜大眼睛,原來程牧昀能看得出來,那自己就不用嫁了。
大夫人和許識秾愣住,如果換了其他人敢這么問,許識秾一定會搪塞過去,但是程牧昀這么問,他不敢。
程家,手握十幾萬精兵,還有兩個兵工廠,這年頭,有兵有槍,就是皇帝。
程家的發家史更是瘋狂,殺了原本的司令從東州一路到新海城,把持住商會,還傍上了租界的洋人。
背信棄義和手段殘忍就是程家的代名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