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…”許灼華咬了咬嘴唇,抓住程牧昀的衣袖,“羅家背后,是司柯兩家。”
程牧昀呼吸一滯,身體僵住。
沒人不知道司家和柯家,這兩家,把持著中央財政,司家長女和柯家長子是聯姻關系。
如果是這兩家,那么他們就是監守自盜。
而且他們動國家的錢,就像從自己口袋里拿錢一樣輕而易舉。
司家話事人司惟哲,實業家,財力雄厚,還是孫先生的丈人,出資幫助過孫先生建立民|國,司家在國際上的名聲一向持重。
貿然跟司家作對,程牧昀就不僅僅是丟名聲了,甚至命都可能丟了。
程牧昀抓住許灼華的手,問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說過的,我知道未來的事。”
程牧昀的眉間紋路更深了,他有些無奈地說:“灼華,我沒跟你開玩笑。”
許灼華抓住程牧昀冰涼的手,眼神堅定地看著他,“我也沒有開玩笑。”
程牧昀盯著許灼華的眼睛,難以置信,他想找到一點可能,從那雙自己無法逃離的要眼睛里找到一點,一點遲疑。
偏偏許灼華無比確信這件事情,沒有一點遲疑。
“真的嗎?”
“真的,你斗不過司家,程牧昀。”
程牧昀心頭浮起一層氣焰,他不想就這么放棄。
羅家他盯了很久,從得到梁紹尊的賬本開始,他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。
之前他只是想撈一筆,擴充一下東州軍。
后來慢慢被許灼華感化,他想用這筆錢,為這個國家做點什么。
就算效果微乎其微,他也不想看到那些人把這個國家的錢,卷到其他地方。
用人血滋養自己的家族?
他堅決看不下去。
況且現在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,牽扯進來的還有陳鶴德、梁紹尊和許積信,逃往北平的蕭梧新,甚至還等著這筆錢。
開弓沒有回頭箭,這件事情,決不能中途而廢。
許灼華看著程牧昀的眼睛,兩人親密相處這么長時間,她怎么可能的看不出來程牧昀的心思。
分明是決絕的眼神,他不想放棄。
“可以是其他的人,為什么偏偏是司家?梁紹尊的名聲那么差,可以是他來迎接風雨,為什么陳鶴德可以站在光明處,偏偏你不行?為什么?”
許灼華捶著他的胸膛,程牧昀悶哼一聲后任由雨點般的拳頭落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