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樂門里面他恨不得把每個箱子都打開看看。
但是所有人都說沒見過許灼華,程牧昀幾近崩潰的邊緣。
他堅持調(diào)查羅家,是為了那筆錢,為了更多軍火,為了保護這個國家不會潰爛,但是最重要的人丟了之后,管他什么國家大義,他通通可以不要。
直到許積信來通知他,程牧昀走進病房里,看到許灼華蒼白的嘴唇和手上連接的液體,他當場給了自己兩巴掌。
在聽完陳鶴德講述的經(jīng)過,再看過信之后,他十分確定許灼華對自己的珍重。
想到這些天的囚禁,他在心底暗暗發(fā)誓,只要許灼華平平安安的醒來,讓他做什么都行。
只要許灼華還要他,他就乖乖聽話。
許灼華的指尖發(fā)著顫,膝蓋抵著病床邊緣坐來,撲進程牧昀懷里時帶起的風掀亂了他額前的碎發(fā)。
她把臉埋進他的領口,鼻尖蹭過他西裝下硌人的鎖骨,“早聽我的……”
她喉間發(fā)哽,眼淚砸在他襯衫上暈開深色的點,手指攥緊他后背的布料,生怕一松手這人就會跟著風飄走。
“程牧昀,你討厭死了……”話音帶著撒嬌的尾音發(fā)顫,卻把人抱得更緊,下巴抵著他肩膀蹭了蹭,感受著他胸腔里悶悶的震動。
只聽見他嘆著氣,手臂慢慢圈住她的腰,掌心隔著衣服貼著她后腰,燙得發(fā)燙。
“是我錯了。”他聲音啞得厲害,下巴蹭過她發(fā)頂,指腹在她背上一下下拍著,像哄鬧脾氣的小孩,“以后都聽你的。”
懷里的人卻哭得更兇,眼淚沾濕了他一片衣領,卻死活不肯抬頭——此刻她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,只把自己蜷成一團塞進他懷里,聞著熟悉的味道,忽然覺得那些藏在心底的害怕,好像都能被這不算寬闊卻安穩(wěn)的懷抱,一點點揉散了。
程牧昀輕聲哄著懷里深愛的人。
陳鶴德被眼前一幕刺痛雙眼,無力填滿內(nèi)心。
他覺得自己跟許灼華,隔著的不止這一張窄窄的病床,仿佛上天入地的距離一樣遠,他拼盡全力也走不進許灼華的內(nèi)心。
而程牧昀卻輕而易舉地占據(jù)著許灼華內(nèi)心最重要的位置。
許積信站在一邊說道:“看你們兩個哭哭啼啼的,不知道還以為灼華得了不治之癥。”
許灼華終于抬起頭,濕漉漉的眼睛白了他一眼,“你懂什么?”
許積信抱著手臂,晃著身子,“好好,我不懂我不懂,但是現(xiàn)在我要借一下你的程少帥,南京那特派員的車都過了長江橋,了,沖咱們上次扣押宮田的軍火來的,不太好對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