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只想要最好的,羅云樵只看得上程牧昀自己。
“我愛你啊,牧昀哥,我愿意嫁給你,哪怕是做姨太太,這還不能說明嗎?”
程牧昀皺了皺眉,“云樵,我們之間沒有可能,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朋友。”
“為什么?我的相貌家世閱歷哪一點比不上許灼華?你偏偏對她那么好!”羅云樵已經鉆進去牛角尖里。
程牧昀冷聲說道:“不喜歡就不喜歡,沒有比得上比不上,不要把事情推到灼華身上,就算灼華沒有出現的時候,我一樣不喜歡你。”
羅云樵的指甲幾乎要將絲帕絞碎,掌心傳來的刺痛卻比不過心口萬分之一。
喉間泛起鐵銹味,每一次呼吸都扯動著破碎的心。
眼淚毫無征兆地決堤,滾燙的液體劃過冰冷的臉頰,滴落衣襟上,洇出深色的痕跡。
記憶里婚禮那夜的青布小轎、滿城流言,還有無數個獨守空閨的深夜,此刻都化作利刃,將她最后一絲期待剜得粉碎。
“好!”羅云樵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笑,指尖狠狠抹過臉頰,“既然你不喜歡我,那本小姐也不喜歡你了!我們離婚!”
“離婚?!”程裕光的軍靴重重砸在門檻上,震得門框上未摘凈的孝布簌簌作響。
羅云樵踩著滿地狼藉轉身。
“站住!”程裕光的怒吼在回廊炸開,卻只換來羅云樵更決絕的背影。
他猛地轉身,太陽穴青筋暴起。
程牧昀倚著床頭的姿態像塊淬了冰的鐵,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徹底點燃了他積攢已久的怒火。
“孽子!”程裕光布滿老繭的手掌裹挾著風聲劈下,卻在觸及程牧昀臉頰前被死死攥住。
父子倆僵持的瞬間,空氣仿佛凝固,唯有程裕光劇烈起伏的胸膛,“你想把程家拖進萬丈深淵嗎?!”
程牧昀卻拉上帷幔,擋住了床上的許灼華。
“爹,在軍營里,我聽你的,在家里,我也聽你的,但這是我的臥室,您的兒媳婦還躺在床上,你還想讓我聽你的?”
程牧昀眼中的氣勢,不顧一切,眼神堅定,仿佛他真的會開槍。
看著被帷幔擋住身影,程裕光也知道自己不占理,說道:“跟云樵離婚的話,沒了羅會長的保護,司家肯定會對你動手,你知不知道這多嚴重?”
程牧昀道:“對付司家我自有辦法,但我今天若是去哄羅云樵,以后羅云樵免不了再來一次,難道我們就要被羅家牽著鼻子走了嗎?”
程裕光一時間回答不上來,說道:“你可以用別的方法勸難道你的前程比這些兒女私情還重要嗎?”
程裕光轉過身去,走到門口,“還有,灼華,這時候,你作為正妻,更應該為丈夫的前程考慮,而不是為了一己私欲將事情推向的不可收拾的地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