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軍家屬稱為余丁,留在家中種地納稅。
前哨村武家是兄弟倆,武淞有個親大哥武治,再加上武淞體弱多病,于是武治當(dāng)了正軍,而武淞當(dāng)了余丁。
大炎和北涼打了近百年,御北都司的正軍死傷無數(shù),以至于所有軍屯村都是女多男少。
目前大炎和北涼又交戰(zhàn)了三個月,前哨村的正軍從戰(zhàn)爭開始就趕赴戰(zhàn)場,已經(jīng)三個月沒有回家。
這可把村中的俏媳婦們給憋壞了,日漸如狼似虎!
武淞有著自己的底線,時刻跟村中的女人保持著距離。
他感覺到小樹林中的目光越來越炙熱,趕緊加快手中的鋤頭。
武淞剛鋤完小麥地,正準備扛著鋤頭往家走。
他遙遙看到他家隔壁的小男孩狗蛋,正火急火燎地向他跑來。
狗蛋邊跑邊朝他揮手,扯著嗓子歇斯底里地喊道:“武二哥!你大哥他……他回來了!”
武淞全身一抖,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(yù)感!
平時武治回來,都是親自來鄉(xiāng)間地頭找他,可這次竟然是狗蛋跑來告訴他。
難道說武治發(fā)生了什么事不成?
雖然他剛來半年,對武治這個親大哥沒什么感情,但武治畢竟是他在大炎朝的親大哥,血濃于水!
武淞立即問道:“我大哥他怎么了?”
狗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:“你大哥……被馬車拉回來,全身上下都是血,現(xiàn)在在家里躺著!”
“他叫我出來尋你,說是有重要事囑托!”
武淞心里咯噔一下,來不及跟狗蛋說話,三步并作兩步地朝家里沖去!
他跟武治住在村東一個院子里,是他們爺爺傳下來的,院中有三間連在一起的茅草房。
武淞跑進院中,一眼就看到武治房門口站著十個身穿滿是污漬的布甲,手持木矛的壯年男人,他們圍成一圈,每個人臉上都十分沉重。
中間傳出女人悲痛的抽泣聲。
武淞心中一凜,立馬穿過人群,沖進了武治的房中。
一進屋。
武淞看到武治躺在炕上,身上布甲千瘡百孔,滿是血污,臉色慘白,呼吸緩慢,雙眼緊閉,完全是一副死相!
他箭步來到武治身前,蹲在炕邊輕聲低語,“大哥,醒醒,我是二郎。”
武治身體微動,慢慢睜開空洞的雙眼,瞳孔中映照出武淞的臉。
他眼睛一亮,神色有些激動,顫巍巍地抓住武淞的手。
“二郎!我要不行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