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壽宮內,廖嬤嬤手捧一只長方形的精致的錦盒,恭敬地呈到太后面前:“皇后娘娘,這是行宮送來的干花枕頭和干花香囊,是方覺槐親手做的?!?/p>
“說是最近春日漸長,天亮的越來越早了,鳥兒叫喚的時間也越來越早,怕娘娘睡不安穩,特意托人送來了這些?!?/p>
方覺槐原本是尚寢局的尚宮,后來因為爬床而被皇上責罰,打發到行宮去了。
太后接過枕頭,輕輕摩挲著上面細密的針腳,嘴角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:“她倒是有心了,被趕到行宮去了,心里還記掛著哀家。”
她貴為太后,這種東西并不缺,但方覺槐有這份心意,還是讓她覺得很是欣慰。
太后又將香囊湊到鼻尖嗅了嗅,幽幽道:“這香氣倒是清雅,聞起來讓人舒心。”
太后將香囊放下,忽而嘆了口氣:“方覺槐被罷了官,趕到行宮去是因為想要爬上龍床……她也是糊涂,想要做皇上的女人,為何不來找哀家?”
“讓皇上納一個妃嬪,還不就是哀家一句話的事兒?!?/p>
“她呀,就是太想進步了,卻用錯了方法?!?/p>
站在一旁的廖嬤嬤沒有言語,若皇上是太后親生的,肯定太后的話會比較好使。
但皇上并不是太后娘娘親生的,而且如今皇上和太后娘娘的關系也不是很好,太后娘娘說的話未必管用。
就說那前陣子新進宮的蕭圓姬,一進來就被太后娘娘封為了蕭美人,可到現在都沒有侍寢,還被皇上降為了蕭才人。
而且,就算是不為了前程,皇上那般英俊非凡、身姿挺拔的,宮里的宮女、女官們可有不少覬覦的,更有一些官眷見了皇上都忍不住春心萌動。
太后指尖輕輕敲擊著案幾,語氣意味深長:“瞧瞧人家方覺槐,雖然用的法子蠢笨了一些,但好歹是個知道上進的,找機會也要接近皇上。”
太后皺起了眉頭,很是怒其不爭:“舒兒是宮里的妃嬪,反倒整日縮在綴霞宮里,連皇上的面都見不上幾回,真是不成體統?!?/p>
“還有蕭圓姬,被皇上降了位分之后,就一蹶不振了?不懂得如何籠絡住皇上的心,真是讓哀家操碎了心。”
“蕭的女兒,什么時候這么不中用了?”
廖嬤嬤輕聲道:“她們許是年紀不大,性子是靜了些?!?/p>
“靜?”
太后冷笑一聲:“在這后宮里,靜就是等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