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翹解釋道:“內務府那邊新撥了兩個懂香道的宮女過來,臣得一一安排。今兒一有空,臣就趕緊過來了。”
阮清夢接過宮女遞來的茶盞,輕輕吹了吹浮沫:“本宮不過就是提點了你幾句,你也是個聰明的。”
葉翹急于向阮清夢表明自己的心意,一口氣說了好些話,阮清夢一直靜靜地聽著,等到她說完了,阮清夢抿了口茶:“聽說太后近日常召你過去?”
葉翹神色一凜,壓低聲音道:“正要稟報娘娘,臣上午去給福壽宮送寢具的時候,在廊下候著,偶爾聽到太后娘娘和廖嬤嬤在說話。”
她左右看了看,湊近些:“太后娘娘說要辦個賞花宴,讓舒貴嬪和蕭才人在宮宴上獻舞,說是……要引起皇上的注意。”
阮清夢點點頭,蕭家人最近不受寵,太后肯定著急壞了,自然要想法子幫蕭家的人重獲圣寵,而宮宴就是最好的場合。
……
兩日后,太后特意在太液池畔設下賞花宴,邀后宮嬪妃、宗室女眷同樂。池上搭了水榭歌臺,四周輕紗垂落,隨風而動,襯著周邊的花兒,更顯清雅。
沈映階端坐主位,一襲玄色龍紋常服,襯得眉目清冷如霜。
太后坐在他身側,笑意盈盈,時不時看向席間精心打扮的蕭家姐妹,蕭云舒一襲月白舞衣,蕭圓姬則著胭脂紅裙,二人皆是明眸皓齒,嬌艷動人。
太后含笑開口:“皇上,今日賞花,哀家特意讓云舒和圓姬準備了雙人舞助興,皇上可要好好看看。”
沈映階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目光卻越過身邊的鶯鶯燕燕,落在對面席間的阮清夢身上。
她今日穿了件天水碧的衣裙,發間只簪一支白玉芙蓉釵,素凈清麗,卻偏偏在滿園艷色里最是奪目。
她正低頭剝著瓜子吃,指尖瑩白,動作優雅,對臺上的歌舞似乎興致缺缺。
琴瑟聲起,蕭云舒和蕭圓姬翩然登臺。二人舞姿曼妙,水袖翻飛間如蝶穿花,引得席間眾人連連稱贊。
太后滿意地看向沈映階,卻見他神色淡淡,指尖輕叩桌案,目光仍凝在阮清夢身上。
阮清夢似有所覺,抬眸與他視線相撞,唇角微彎,隨即又低頭繼續剝蓮子,指尖沾了點汁水,她輕輕蹙眉,從袖中抽出絲帕擦拭
沈映階忽然開口:“蔡寶,把朕這盤剝好的瓜子仁,送到昭貴嬪那里去。”
沈映階語氣平淡,聲音也不大,卻是讓滿座寂靜了一瞬。
臺上的蕭云舒腳步一頓,險些亂了舞步。太后臉色微僵,勉強笑道:“皇上,云舒她們還在獻舞呢。”
沈映階這才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臺上,淡淡道:“跳得不錯,都有賞。”
說罷,他又看向阮清夢,見她正捏著瓜子小口嘗著,眉眼舒展,似是十分滿意。他眼底掠過一絲笑意,隨手端起酒杯飲了一口。
太后攥緊了手中的佛珠,蕭云舒和蕭圓姬的笑容幾乎掛不住,舞姿雖依舊優美,卻再難引起座上君王半分興趣。
蘇明嫣看著席間沈映階和阮清夢的互動,心里酸的難受,看著四周想要轉移皇上的注意力。
她受不了皇上的目光一直黏在阮清夢的身上。
忽而,蘇明嫣瞧見林婉妝捂住嘴要吐。
她忙伸手碰了碰沈映階的胳膊,說道:“皇上,不如叫個御醫過來給莊妃瞧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