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莫一個時辰后,福鈴匆匆回來,壓低聲音道:“娘娘,奴婢打聽到了,秀娥說鎏慶宮的小太監小宏子最近常在附近晃悠,行跡鬼祟。”
“前兒個還看見他在宮墻外探頭探腦的,說不定就是他動的手腳。”
阮清夢聞言冷笑一聲:“果然如此。”
她略一沉吟,忽然壓低聲音:“你晚上去一趟辰莊宮,仔細檢查婉妝姐姐那邊的東西。記住,要查得細致些,特別是衣物首飾。”
“若是沒問題,你便和婉妝姐姐說明日穿上新送來的衣裙和繡鞋。”
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:“我們二人要打扮得一模一樣才好。”
……
次日下午,午睡過后,阮清夢換上衣裙和腳底下抹了蠟油的鞋子去了辰莊宮。
一路上,福鈴和福月都十分小心地扶著她,生怕她會摔倒。
到了辰莊宮,阮清夢將這些新送過來的衣裙被人動了手腳的事情和林婉妝說了。
“皇上命人備了兩份一模一樣的賞賜,送到我宮里的繡鞋底下被人抹了蠟油,我琢磨著這鞋是要害你滑胎的,只不過送的時候送錯了,送到了我這里來。”
林婉妝聞言,指尖一顫,繡鞋差點脫手,臉色瞬間煞白:“是誰……竟敢如此歹毒?”
阮清夢握住她的手,眼底寒意森然:“姐姐放心,既然有人敢動手腳,就別怪我們順藤摸瓜,揪出這幕后之人。”
阮清夢壓低了聲音:“這個時候誰上趕著邀請你出去踏青,誰就是幕后之人。”
正說著,宮門口的小太監稟報說是良妃來了。
蘇明嫣笑著走進來,仿佛先前害過二人的根本就不是她一般,很是熟絡地說道:“妹妹如今有身孕在身,還是要多出去走一走的好,整日在寢宮里待著,可別悶壞了。”
林婉妝和阮清夢交換了一個眼神,見阮清夢微微點頭,林婉妝笑道:“良妃姐姐來的正好,妹妹在屋子里正是閑的無聊。”
說著,林婉妝起身挽住了蘇明嫣的胳膊往外走。
阮清夢眸色一冷,指尖輕輕捏了捏林婉妝的手腕,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道:“姐姐且小心應對,莫要打草驚蛇。”
林婉妝會意,面上依舊掛著溫婉笑意,任由蘇明嫣親熱地挽住自己的手臂。
蘇明嫣笑吟吟地說道:“御花園的花兒開得正好,妹妹如今有孕,更該多走動走動,對腹中胎兒也好。”
她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林婉妝的繡鞋,語氣愈發柔和:“我特意讓人備了軟轎,妹妹若是走累了,隨時可以歇息。”
阮清夢站在一旁,唇角噙著淡淡的笑,眼底卻暗藏鋒芒:“良妃姐姐真是體貼,只是婉妝姐姐如今身子重,怕是不宜走遠。”
“咱們不如就去御花園旁的小池賞花吧。”
蘇明嫣原本想的是將人引到太液池附近,賞一會兒花之后她在借故離開,到時候林婉妝腳下一滑落水,可就跟她扯不上干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