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到最后一行時,林初夏的指尖已經沁出一層薄汗。
江嶼忽然伸手,指腹擦過她虎口,把她的筆抽走?!笆趾固啵展P會滑。”
他聲音淡,卻從書包側兜拿出一包紙巾,拆開,遞給她一張。
林初夏愣住,沒接。
江嶼干脆自已捏住她手腕,用紙巾包住她出汗的指尖,動作輕得像在擦一只受驚的鳥。
紙巾帶著淡淡的茉莉味,吸走汗水的通時,也把她的心跳吸得亂七八糟。
“緊張什么?”他聲音輕柔,“我又不占你便宜”
林初夏的耳根瞬間燒得通紅。
江嶼松開手,把紙巾折成四方,放回桌面,繼續寫下一道題。
這一次,他的步驟更細,像在刻意等她。
林初夏卻盯著他腕骨外側那顆褐色小痣,忽然覺得——
原來學神也不是遙不可及。
至少,他愿意為她慢下來。
燈光把兩人的影子投在舊木紋桌面上,像兩條偶爾交匯、偶爾分開的河流。
江嶼寫完最后一道例題,把筆帽“噠”地扣好,推到她面前。
“自已寫一遍?!闭Z氣淡淡然
林初夏握著那支
038
的細芯筆,指尖還殘留他方才擦過的溫度。
她低頭,發現草稿紙最上方多了一行小字——【別抄,用你自已的順序寫?!?/p>
字跡瘦勁,卻刻意把“自已”兩個字寫得輕,像怕嚇到她。
她深吸一口氣,筆尖落在紙上。
第一行公式寫完,思路卻突然卡殼。
x
的系數到底是
3
還是
1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