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不聽話,就斷了你的學費和生活費!”
她手指一抖,刮刀“當啷”掉在地上,她抬起頭,眼神中閃過迷茫和無奈。
她知道,自已終究無法逃避現實,但內心的掙扎卻從未停止。
雨停了,畫室里安靜得只能聽見自已的心跳。她蹲下身子,撿起地上的刮刀,輕輕吹去上面的灰塵。
這把刮刀陪伴了她很久,見證了她每一次的嘗試與失敗。
林初夏重新站起身,將刮刀在畫布上輕輕抹過,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跡。
這幅畫,就像她的人生,充記了未知,殘缺,不完美,甚至孤寂和冷清
林初夏站在畫架前,手指緊緊握著畫筆,那是她唯一的依靠。畫布上的顏料還在微微流淌,訴說著她內心的不甘與掙扎。
她深吸一口氣,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,但那尖銳的語音消息卻像一根根刺,深深扎在她的心頭。
她閉上眼睛,腦海中浮現出繼母那張嚴厲的面孔,還有父親冷漠的眼神。
“畫畫能當飯吃嗎?”繼母的話在她耳邊回響。林初夏睜開眼睛,目光落在畫布上那抹未干的藍色上。
她輕輕搖了搖頭,嘴角勾起苦澀的笑。畫畫或許不能當飯吃,但沒有畫畫,她活著還有什么意義?
她用畫筆在畫布上勾勒出一片片云彩,每一筆都像是在釋放她內心的壓抑。她畫的不再是簡單的風景,而是一個個關于內心世界的碎片。
終于,畫布上的畫面逐漸完整。林初夏后退幾步,望著自已的作品。
畫中的天空被她用濃烈的色彩涂抹得如通夢境一般,晚霞的裂紋被她巧妙地修復,好似時間從未在它身上留下痕跡。
畫的中央,她用鈦白挑起一抹光亮,那是她心中不滅的希望。
她輕輕嘆了口氣,轉身收拾起自已的東西。顏料箱里的顏料已經所剩無幾,調色盤上的顏色也變得斑駁。
林初夏將畫板小心地放回書包,然后拿起手機,屏幕上繼母的消息還在閃爍,無聲地催促著她。
她猶豫了一下,最終還是給繼母發了一條消息:“我快到了。”
她深吸一口氣,推開了畫室的門,卻看見有人站在外面。
江嶼站在逆光里,校服外套搭在臂彎,發梢還滴著水。
他目光落在她沾記顏料的手,再落到畫布那道刺眼的白。
“……你在這兒。”聲音低,帶著剛跑完步的啞。
林初夏下意識把畫板往后藏,像讓錯事被當場逮住的小孩。
“我、我馬上走……”
江嶼沒動,只是彎腰撿起她掉在地上的手機。
屏幕還亮著,繼母的最后一條消息懸在上方:
【再不回來,以后別回!】
他指尖在屏幕上停了一秒,按了鎖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