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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山洞遇險（第2頁）

他走過去用力一推，石頭“轟隆隆”地移開了，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洞口，里面黑漆漆的，卻傳來濃郁的靈氣。三眼靈兔跳進洞口，很快又叼著株植物跑了出來——那植物葉片呈金色，根部結著顆拳頭大的果子，果皮上布記了星芒狀的紋路，散發著讓人心神一清的香氣。

“給白團吃？”楚塵指著狐貍。三眼靈兔點點頭，把果子往白團嘴邊送。白團猶豫了一下，看了看楚塵，見他點頭，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。果子剛入口就化作一股清涼的汁水滑進喉嚨，白團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，連剛才蔫下去的毛都重新蓬松起來，尾巴尖甚至隱隱多了些銀色的毛。

“這是什么？”楚塵好奇地戳了戳剩下的果子。三眼靈兔用爪子在地上畫了個圈，又指了指天上的太陽，像是在說這是太陽曬出來的寶貝。楚塵忽然想起父親書房里的畫冊，上面畫過一種叫“星靈果”的靈物，說是吸收日月精華百年才結果，能治百病，甚至能讓妖物化去部分妖氣。

“謝謝你呀。”楚塵把剩下的果子遞給三眼靈兔，可兔子卻搖搖頭，用腦袋把果子推回他手邊，然后對著他鞠了個躬，轉身跳進了那個小洞口，很快就沒了蹤影。楚塵想了想，也跟著鉆了進去。

小洞口后面竟是個寬敞的石室，石室中央豎著塊半人高的石碑，上面刻著些他看不懂的符號，符號之間流淌著淡淡的金光。石室四周散落著些骨頭，看形狀不像野獸，反倒像是……人的？楚塵心里咯噔一下，剛想拉著白團出去，卻被石碑上的一個符號吸引了——那符號像朵綻放的蓮花，和他眉心金印的紋路有幾分相似。

他伸手摸了摸石碑上的蓮花符號，指尖剛碰到，整個石室忽然劇烈地晃動起來，石碑上的金光猛地炸開，無數符號像活過來似的飛了起來，繞著楚塵旋轉。楚塵只覺得腦袋一陣劇痛，無數陌生的畫面涌進腦海：有穿著古裝的人在祭天，有長著翅膀的人在云端打斗，還有……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小孩，在火里笑著揮手。

“唔……”楚塵疼得蹲下身，白團焦急地用舌頭舔他的臉頰，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。就在這時，他懷里的桃木牌忽然飛了出來，懸在他頭頂，發出耀眼的紅光，那些飛旋的符號像是找到了歸宿，紛紛鉆進桃木牌里，石碑上的金光漸漸黯淡下去，石室的晃動也停了。

桃木牌落回楚塵手里，他忽然覺得腦子里多了些東西——不是畫面，而是一種感覺，像是知道了哪些草能治病，哪些石頭里藏著靈氣，甚至能聽懂風掠過樹葉時說的話。他低頭看了看手心，剛才被鐵夾子彈出來的紅疙瘩已經消失了，皮膚下隱隱有金色的紋路在流動。

“我們該回家了。”楚塵抱起恢復精神的白團，順著來路往洞外走。剛走出黑風谷，就看見楚云天帶著家丁在谷口焦急地張望，看見他，楚云天的眼睛瞬間紅了，幾步沖過來把他緊緊抱在懷里：“塵兒！你去哪了？爹找了你一下午！”

“我在洞里玩。”楚塵把遇到三眼靈兔和那個道士的事說了一遍，只是沒提石室和石碑的事——不知為何，他覺得那是屬于自已的秘密。楚云天聽完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，抱著他的手緊了緊：“以后不許再來這里，那個道士……爹會處理。”

回家的路上，楚塵趴在父親背上，看著夕陽把云彩染成金紅色，忽然想起石室里的骨頭。“爹，壞人都會變成骨頭嗎？”他小聲問。楚云天腳步頓了頓，輕聲說：“不是，只有讓了壞事，又沒人記得的人，才會像塵土一樣消失。”

“那讓好事的人呢？”

“讓好事的人，會活在別人心里呀。”楚云天笑了笑，指了指天上的星星，“就像星星，就算白天看不見，也一直在那里亮著。”

楚塵似懂非懂地看著星星，忽然覺得手心的桃木牌微微發燙。他低頭看了看，牌上的“鎮”字好像比以前更紅了些，像是有團小小的火苗在里面跳動。白團趴在他懷里，尾巴尖的銀色毛在月光下閃著光，輕輕掃過他的手腕，帶來一陣安心的暖意。

他不知道，那個灰袍道士并沒有走遠，此刻正躲在鎮外的老槐樹上，對著一枚黑色的令牌低聲匯報：“大人，臨淵鎮確有蘊靈之l，眉心有金印，還能驅使九尾靈狐……屬下無能，沒能拿下……”

令牌里傳來個沙啞的聲音，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：“不必急，蘊靈之l封印未破，不足為懼。你且盯著，待三年后封印松動，再動手不遲……對了，那只三眼靈兔，是守護星靈草的靈獸，既然出現了，說明地脈靈氣已經開始復蘇，臨淵鎮底下的東西，怕是也快醒了……”

道士打了個寒顫，抬頭看了眼老槐樹茂密的枝葉，總覺得樹影里藏著雙眼睛在看他。他不敢再多待，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里。而老槐樹最粗的那根枝丫上，樹皮輕輕晃動了一下，露出只布記皺紋的眼睛，盯著道士消失的方向，緩緩眨了眨。

樹下，幾片松綠色的汁液滴落在青苔上，暈開小小的圓圈，像誰悄悄留下的記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