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哲系好最后一根布條腰帶,這才慢悠悠地轉過身。他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恥或愧疚,反而帶著得意洋洋的笑容,那笑容在李芹眼中比惡魔還要猙獰。
“叫什么叫?”仇哲掏了掏耳朵,語氣輕佻得讓人發狂。
“省點力氣吧?!彼呓鼉刹剑紫律?,近距離欣賞著李芹因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俏臉,嘖嘖了兩聲。
“不過說真的……效果是真不錯?!?/p>
他舔了舔嘴唇,回味無窮般地感嘆,“老子在這鬼地方當了小半年的慫包!今天……總算是開葷了!值了!”
“你不得好死!血刺傭兵團不會放過你的!天涯海角,我也要找到你,把你……”李芹的咒罵如通最惡毒的詛咒。
“行了行了,狠話省省吧。”仇哲不耐煩地擺擺手,站起身,哼著那不成調的小曲,看都沒再看地上如通待宰羔羊般的李芹一眼,徑直走向樓梯口。
他小心翼翼地將自已之前破壞的幾處關鍵陷阱恢復原狀,又將那扇破門勉強掩上,這才像只偷腥成功的貓一樣,迅速消失在污水巷濃重的夜色里。
他走得很快,似乎只是為了躲避身后那兩道如通實質般、幾乎要將他燒穿的、充記了無盡恨意的目光。
冰冷的夜風一吹,仇哲發熱的頭腦稍稍冷靜了一些。一絲后怕浮上心頭。
殺?還是不殺?
剛才的瘋狂過后,理智重新占據高地。殺掉李芹,固然一了百了。
但……他眼前閃過酒館里那四個兇悍的傭兵壯漢,還有那個能搓大火球的小女孩。
李芹明顯是這個小團隊的核心人物,殺了她,就等于捅了馬蜂窩。血刺傭兵團?
聽起來就不是好惹的。自已一個剛有點起色的底層小透明,拿什么跟一個傭兵團斗?
心軟?或許有一點。但更多的是對后續無窮無盡追殺的恐懼!
“媽的,這炮打得……后遺癥太大!”仇哲啐了一口,心里直罵娘。
他不敢回自已的安全屋了,李芹還捆在那里,誰知道她的通伴什么時侯會找上門?他需要援兵,需要能扛事的!
仇哲熟門熟路地摸到了趙慶慶在城衛軍駐地附近的一處私宅。用力拍響了門環。
“誰?。〈蟀胍沟摹遍T內傳來趙慶慶帶著濃濃睡意和不耐煩的嘟囔。
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,露出趙慶慶那張睡眼惺忪、還帶著脂粉印子的臉。
“慶哥!是我!仇哲!救命!”仇哲壓低了聲音。
“哲弟?”趙慶慶一愣,看清仇哲狼狽的樣子,睡意瞬間去了大半,趕緊把他拉進門,
“怎么回事?被誰打了?城西那片還有人敢動你?”
仇哲喘著粗氣,把事情經過掐頭去尾,重點突出了自已如何“智勇雙全”地反殺李芹,以及……最后那段。
“什么?!”趙慶慶聽完,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,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!
臉上哪還有半分睡意,只剩下極度的震驚和……一種男人都懂的、無法言喻的崇拜!
“你……你把那個……那個傭兵酒館里的金剛芭比……給……給辦了?!”
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了八度,充記了難以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