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就算他真的知道了他留學的事,也沒有什么關系,反正遲早要知道的,只是,還是怕出意外,萬一他給她使壞怎么辦?
“現在問你什么你都不回答是嗎?”
身后,響起悉索聲,而后,簡知就感覺到自己睡褲的褲管被他捋上去了。
簡知“防御系統”自動啟動,翻身,蜷縮起來抱緊了腿。
溫廷彥兩手沾滿了按摩油,空氣里淡淡中藥味。
“我給你按摩。”他伸著手,“付醫生又給我一瓶藥?!?/p>
“不用了?!焙喼蜒澩确畔氯ァ?/p>
“簡知?!彼蛔忠巫咏兄?,“很多事情你任性都沒有關系,治療這么嚴肅的事你也要任性嗎?”
她不是任性。
她只是,不想再把自己的丑陋暴露在他面前。
她剛受傷那時候做康復,也是要每天按摩腿,他親力親為過,只是,每次他的目光從來不落在她腿上,他總是看著一旁,手指在她腿上按。
她知道,他嫌惡她滿是疤痕的腿。
他不知道的是,他這樣的嫌惡,對于她來說是更深的傷害,等于汽車再一次從她身上碾過,痛得她心肺俱裂。
五年過去,她傷口已經結疤,她不愿意、也不想再重新揭開,去提醒那些她好不容易按下去的痛。
“付醫生說,還是有一點點希望的,我們再試試,好不好?”他握住了她腳踝。
她往回縮,他卻緊緊抓住了。
“就算是不辜負付醫生這樣盡心盡力,特意跑到家里來給你扎針,我們也再努力一次,行嗎?”他再度強行把她褲腿往上推,涂滿藥油的手指按在了她腿上。
她扭開了臉。
這一次,是她不想看。
不想看到他嫌棄的表情,不想看到他轉開的眼睛。
只要沒看到,是不是,就不會感覺到痛?
按摩穴位這件事,他做得很熟練。
不管他如何嫌棄,良心還是迫使他在她康復期最初給她按了很長時間,這會兒“重操舊業”,“業務”倒也沒生疏,穴位精準,手指有力。
他足足按摩了半個小時,到后來,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,他把毯子給她蓋上,她被驚動,清醒了過來,才知道,已經按完了。
“我去洗下手。”他手上都是藥油。
簡知轉過身,面對著墻壁再次睡下。
他很快就回來了,在她背后睡下,因為床實在太小,他緊緊貼著她。
她下意識就往內側挪,被他伸手攬住了腰,“你沒睡著?”
就算睡著也被你吵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