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芊羽直勾勾盯著他,房間里光線很好,透過外面的窗子,甚至能看到不遠處有幾個經過的宮人。
天牢本來就是關押重犯的地方,一般被關在這里的人大多都是窮兇極惡之徒。
他屢次三番試圖對魏崇衍下手,從某種程度來說,他的罪行比這里面的很多人還要更嚴重。
一旦魏崇衍下令判他一個謀害皇帝之罪,他這輩子恐怕都沒法從天牢離開,而且過不了多久,很有可能便會被處以死刑。
他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主動求死的人,沈芊羽自認為自己還是很了解他的,像他這樣的人比誰都渴望活著,畢竟只有活著他才能做盡壞事。
“皇后不是很早之前就想除掉我嗎?眼下我自投羅網對你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?”
他的問題讓沈芊羽莫名有些煩躁。
沈芊羽絕對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,甚至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饒過對方,所以在得知對方即將要死的時候應該高興才是。
可她總覺得這件事實在是有些太過于詭異了,而且他又是怎么能做到坦然赴死的?
“我只是有些疑問想要弄清楚而已,我可沒說自己舍不得讓你去死。”
沈芊羽發現了一個問題,自己總是在不經意間被他引到他的陷阱里,從而忘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。
她不能再這么輕易被他誘導了,必須得堅守自身,免得又在不經意間被他帶偏。
“只可惜你想知道的疑問,我注定給不了你答案。”
岑霜笑了笑,語氣很是坦蕩,他從頭到尾就沒有打算透露更多的東西,無論是誰過來都是一樣的。
沈芊羽算是看出來了,這人的心里恐怕還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,只是他壓根不打算把這些秘密說出來。
“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說,那就準備好上路。”
沈芊羽被他幾次三番搪塞過去,已經有些惱怒了,丟下這句話之后,便氣憤地離開了。
她好不容易來了一趟,不但沒能打探到任何消息,還把自己給氣成這樣,當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。
見到沈芊羽安然無恙地離開了天牢,這幾個獄卒才終于松了一口氣。
萬一沈芊羽當真出了什么事,他們可完全沒法給陛下一個交代。
沈芊羽并不想在這個時候回到東宮,她剛才走著走著忽然想通了,必然是魏崇衍與他之間達成了什么交易,否則他絕對不會這么有恃無恐。
既然從他這里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線索,那便去找魏崇衍問個究竟,至少從魏崇衍這里更好撬開口。
有些事從岑霜口中問不出答案,不代表沒法從魏崇衍的口中問出來。